陆天明从假山绕出来,张之极一人坐在正屋门口。
大马金刀,手里还真握着一把刀,如同审讯犯人的判官。
“为何不见薛清,张兄这是唱的哪一出。”
张之极大怒,呛啷抽刀,“小畜生找死,老子杀了你。”
寒光闪过,陆天明动都没动,张之极直插胸口,扑哧,小公爷神色大惊,手一松,刀当啷掉在地下。
陆天明低头看看胸口,赴宴当然没有穿软甲,张之极扎的太正,刚好扎到胸骨中间,很疼,但只扎破一层皮肉。
鲜血映出个红圈,陆天明缓缓抬头,淡淡说道,“这下扯平了。”
望着扭头离去的陆天明,张之极气得一脚把刀踢在池塘,结果又让他嘶牙咧嘴,差点瘸腿跌倒。
不管他想唱什么戏,显然演砸了。
薛清看到陆天明从后院出来,胸口全是血,跌跌撞撞,脸色惨白,大惊失色迎上去,“天明,你…你这是怎么了?”
“张之极在后院,薛兄,你差点害死我。”
“啊啊~这…这…”
“别跟着我,回家去吧。”
陆天明一把推开他,踉踉跄跄到前院,董成虎和校尉迎上来,立刻褪衣给包扎伤口。
薛清从身后跟出来,看到他伤口不要紧,但也确实是刀伤,不知所措转两圈,偷偷溜了。
董成虎在耳边低声道,“大人,您又猜对了,您走之后,酒楼立刻有人出来去找抚宁侯。”
“人准备好了?”
“大人放心,绝对可靠,马匹也准备了一百,都是善于追踪缉拿的锦衣卫老人,没人注意他们。”
“好,酒楼这段时间与什么人联系,与什么商号走货,全部得摸清,他们肯定会外出,去哪里找熊掌鹿肉,哪里就是东虏通信的关卡,京郊多安排人,你和秦大成不用在皇城轮值了,兄弟们换衣服盯死他们。”
董成虎离开后,陆天明活动活动四肢,对门子咧嘴一笑,出门缓缓向南而去。
走几步又退回来了,向西一绕,来到大兴县衙。
韩智文听说陆天明来了,从后衙迎出来,看到他胸前的血迹,关心哎呀一声,“捉凶又受伤了?”
“韩兄,去请两位治伤的大夫,多带止血药,马上到县衙。”
“哎,好好好~”韩智文连连点头,叫过两个胥吏去安排,扶着他到后衙。
一过拱门,校尉散开警戒,陆天明就直起腰。
韩智文看的吃惊,“干嘛跑我这儿诈伤?”
陆天明褪掉外衣,韩智文顿时换作关心的口气,“真的伤了,怎么又伤了?”
“伤身是好事,若有一天伤心,那才倒霉。”
“遇到什么难事?”
“韩兄,我在国公府受伤,躲到县衙求庇护,不是你表现的机会吗?”
“胡说八道,愚兄没精力掺和勋贵的事。”
“随便你,我得住两天,郎中来了给我关到后衙,对了,这里没有女眷吧?”
韩智文脸色一红,“有两个侍妾,要不过来伺候贤弟?”
“滚一边去,听着都恶心,老子听了一天的恶心事,累了,休息一会。”
这后衙有寅宾馆,与知县隔着一个小院,接待高级客人的地方,陆天明进去就躺着睡觉。
休息几天,一切该结束了,老子不跟你们玩这阴损勾当了,再玩下去伤良心。
西城侯府,抚宁侯听说陆天明让李箴言入皇城做菜,思虑半天没什么可疑之处。
昭太妃的侄孙女婿、皇帝的旧识,当然会表现一下,十桌饭不多不少,皇家就占五桌,剩下可能是勋贵和内阁六部大员。
李箴言可以入皇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