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妈妈又是感慨又是惋惜。 如果是平常家的女孩子,那还行。 他们薛家不看重家世与权势,只要哲哲喜欢就行了。 可是。 对方偏偏是一个对打入牢狱的罪犯! 薛妈妈试图安慰着说,“哲哲,这件事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中央那边给她定的罪很重,就连你爸爸都没有什么办法……更别说你了。” “妈……” 薛哲的目光沉静,仿佛在思索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问,“你爱父亲吗?” 薛妈妈下意识地回答,“爱啊……当然爱。” 这辈子能嫁这么一个男人,对于薛妈妈来说,已经是很幸福的。 薛哲轻笑,“如果某一天,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别人让你离开他,你会的舍得吗?” “……” 薛妈妈愣了愣,这才明白薛哲的意思—— 他在类比! 可这不一样啊! 薛妈妈赶紧说,“哲哲,你爸怎么会犯下这种错误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这不能比……” “为什么不能比?” 薛哲抬头,湛蓝色的双眸晶亮晶亮的。 那里面温柔得如同一波汪洋大海,足以盛下千璃的所有过错。 “不论父亲是否会犯下那样的过错,可我们爱一个人的心情是一样的,看见她笑就开心,看见她哭就悲伤,见不到她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 “如果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我的心会很痛很痛……” “妈……你的儿子,已经并入膏肓了。” 他温润的声音平静,没有任何起伏。 但妈妈却怔住了! 最后那句话,如同一击重锤,重重地敲击在她的心上,直击灵魂。 自家儿子,她怎么会不清楚? 薛哲向来是一个话少的人,可今天居然说了这么多,一字一句间都透露着他爱得有多么深沉。 薛妈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悲伤,捂住了唇,哽咽着说,“哲哲……你……你糊涂不糊涂啊!你再怎么爱她,她也不一定会对你有半分感情,她喜欢别人啊!” “我不需要她的回报。” 薛哲笑了,“你还记得父亲当初教育我的话吗?” 喜欢和爱。 “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我只希望可以好好地守着她,看着她……” “……” 薛妈妈已经泣不成声。 她想告诉薛哲,这是不对的,没用的,徒劳的……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儿子还在笑—— 笑的释然与义无反顾,带着令人心疼的错觉。 旁边的薛远帆没办法安心的踱步了。 妻子和儿子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大步走上前来,斥责着说,“你倒是把我那番爱来爱去的话记得清清楚楚,可你怎么不好好记住其他的话?一个重级罪犯是你说爱就爱的吗?!” 虽然没有了军服外套,可薛哲仍旧穿的是军用衬衫与军用西裤。 薛远帆指着他衬衫上亮晶晶的徽章,言辞激烈地说,“你说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对得起你的军服吗?对得起你军人的身份吗?对得起你的上将军衔吗?” 空旷的监狱走廊里面,静得落针可闻。 监狱长和狱警们大气都不敢出。 这虽然是薛家的家务事,但传出去足以轰动整个华夏国了! 薛哲上将应该会收手了吧? 不然怎么善后! 看戏的众人,都觉得薛哲应该服软了,可让他们惊异的还在更后面—— 薛哲看了看胸前的警徽,湛蓝色的蓝眸划过一抹坚决。 紧接着。 右手狠狠一扯。 “父亲……你似乎小看了你的儿子。” “上军校的时候,面对着那些高强度的练习,其他孩子总是抱怨连连,但我从来没有一句话抱怨……因为我永远是带着最坚决的思想与态度。” “所以,这一次也不会变。” 薛哲将那枚勋章摊在手心,伸到薛远帆的面前,好似是让薛远帆接过。 薛远帆震惊地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薛哲清秀的面容极了。 “总有些人是会让你不顾一切想要去保护的。” 相反的,话语里面则带着浓浓的温柔,给人快要溢出实质的感觉。 他用微微沙哑的声音说,“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