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个:“祝福和心意我收到了,但免不了。”
苏瑾:“那我收回祝福。”
“你确定?”
“我错了......”
张杭莞尔而笑,感觉苏瑾和自己说的最多的三个字,不是情侣之间的我爱你,而是我错了。
凌妃也给张杭发了消息:
“参加了小柔家的年夜饭,很好吃,沈总有几个亲戚也在,很热闹。”
“妃妃,虽然你失去了一个亲人,但你还有我,还有小柔,我们都会陪伴你。”
张杭回了一条消息。
他没有说什么,想开点,未来很美好,别伤心,别难过等之类的话题。
那是屁话。
难过不难过,不是你三言两语可以说好的。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只有真正经历,才知道其中的痛楚。
张杭想表达的,是要对方感受到温馨,就像寒冷的冬夜,靠近而来的一把温暖的烛火。
劝慰的话,不提也罢。
凌妃的心情,确实不好受。
她一直等着和张杭的聊天,聊了大概十分钟,十二点二十分,才放下手机。
一旁的母亲苗莉梅,又在抹眼泪。
“其实你爸啊,也是命苦,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着,刚开始,他的脾气挺好的,那时候我在南方,你爸因为和人打架,避风头,跑去那边打工。”
苗莉梅讲述了和凌大俊认识的过程。
“我刚刚十八岁,已经在外面忙活四五年了,当时家里条件不好,在厂子里,我认识他了。”
凌妃抿着嘴,轻轻的说:“爸以前说,年轻那会儿,追你的人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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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几个哩。”
苗莉梅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厂子里,我是最好看的了,当时有领导也在追我,后来啊,你爸出现后,他那时候挺帅气,打扮的干干净净,短头发,总是穿白衬衫,衣领特别白,他还能吃苦,认工作,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你爸挺有主见的,我当时怀孕了,就说要娶我,给我家买了一头猪,张罗了婚礼,我家里当时穷,只陪嫁了一个电视机,一个洗衣机,后来他带我回到了小兴镇,在老家也办了婚礼。”
“刚开始我和你爷爷他们,一起住,就是咱家的房子。”
“凌莫出生了,你爸在厂子里打工,有一年,还砸坏了脚,骨折了,挺严重的......”
凌妃这才明白,父亲走路的时候,总会弯腰,一瘸一拐的原因。
“再后来,怀了你之后,我俩当时不想要孩子,养一个凌莫,已经很辛苦了,就决定吃药,结果买到了假药还是什么,没管用,就决定留下来了。”
“你小时候,那个造纸厂黄了,你爸就想着办法赚钱。”
“买了个小货车,给饮料厂干活儿送货,也给啤酒厂送过货。”
“条件慢慢就好了一些......”
凌妃对后面的事情,逐渐有了记忆。
母亲是做纺织工作的,一直比较稳定,父亲当时送货,自己上小学,上初中。
还记得初中那会儿,有人说自己长得黑,长得丑,不好看。
有几个女同学对自己霸凌,还被踹过一脚。
当时是凌莫,带着几个哥们,穿着肥胖的短袖,大咧咧的去了学校,警告过后,才没发生霸凌。
直到自己上大学,父亲出了一次车祸,车子报废了,对方一死两伤,赔了许多钱,家里条件一下就不好了,凌大俊也受了腿伤,就在家里,没去工作了。
这也是自己当初去房产中介工作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