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的亭台楼榭,算是这巴蜀数一数二的了。
最妙的是有处假山,规模是秦湘玉到这古代以来见过最大的。
曲径通幽。
林夫人让下人在外面等待,自己与秦湘玉两人去走走。
秦湘玉知道她是有话要说。
于是跟着她进了假山。
果不其然,林夫人问及了秦执的病情。
其实,秦湘玉是有些不明白,既然宋大人他们都知道晋世子是秦执假扮,为何还要这般回来迂腐的筹谋杀他,不如直接拆穿了身份,对他动手。
这样秦执就有两点处于舆论劣势之下。
第一是战前逃跑,第二是冒充他人。
可秦湘玉没曾想的是,秦执从来不在乎这些身外的名声,况且史书从来都是由胜利者去书写的。
若是天底下的事情连个由头都没有,贸然就凭认定的直觉出手,那么还不知得乱成什么样子。再者,秦执在春猎死于意外,才好对天下对晋王有个交代。
两人相携走于曲径通幽中,林夫人问:“晋世子可是当真受了重伤?”
“夫人心中不是有答案,何必问我。”
林夫人笑了笑。
“总要印证才能稳妥。”
秦湘玉顿了顿,对林夫人开口:“恕我冒昧,敢问夫人一句,计划可稳妥?”
林夫人哼了一声,未语,秦湘玉也不多说。
垂下眼眸,走了出去。
回府时,秦执倒也没问她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气虽时晴朗了起来,可总让人觉得风雨欲来。
很快。
就到了春猎那一日。
在外人眼中奄奄一息受了重伤的秦执,也勉强能够下地来。
旁人都在打马喧哗时,秦执跟着秦湘玉窝在女眷的车厢中。
他倒也没嫌半分丢人,有人与他说话时,对他话语中多加讥讽,他也毫不在意一般,只推说,前段时间受了伤。
至于哪儿受了伤,怎么伤的,恐怕除了秦执旁人一概不知。
秦湘玉曾不经意问过秦执是怎么伤的,他并未回答。
她也就没再多问。
秦执见她挑起车帘看外面的景色。
问:“在想什么?”
她扭头看他,倒也诚实:“想你们揣着明白装糊涂。”
车厢的小几上放了几本书,其中的一本正是秦湘玉给秦执的半部《孙子兵法》。
也不知何时,秦执重新手抄了一遍。
字迹倒是比她的好看多了。
这高门大户养出来再烂的人,也是用金玉堆砌的。
秦执伸手点了点桌上的手抄本:“揣着明白装糊涂?”
秦湘玉笑了声,看书不语,听秦执继续道:“装糊涂还好,可不要真糊涂。”
管它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两人沉默着,就到了春猎的郊外。
因着这次春猎时间长,倒是早就在这群人来之前就做好了安排。
秦湘玉她们到的时候,就径直被安排进了准备好的帐篷内。
秦执被人喊去应酬,多半的人是这段时间没见着他,有真关心的,也有虚情假意打探虚实的。
至于秦湘玉则准备出门在附近走走,也看看地形,一个人在帐篷中倒也无聊,况且早前在马车里就已经睡过了,现在也睡不着。
只带了丁香一人。
又嘱咐春雨和春花两人在帐篷中收拾东西。
刚走出来,就和林夫人照了面。
两人打得是一样心思,因此就相携往矮林中走,前面是一片紫色的花海,其中或间杂着五颜六色的花,自然之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