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星球大部分地带都被冰封,以至于只要稍稍离开直射带,温度就呈断崖式下降。
不把登陆场直接开辟在直射地带,主要是为了防止冰层持续融化导致的营地和太空电梯固定不牢,工程部和武装水手会乘坐雪地车前往周期性海洋,在那里探测海水数据和生态圈,并顺着融化的冰层前往海底布置探测器搜集当地生物数据。
然后他们会根据太空测绘探测到的金属信号到处找大规模的浅层矿物和可能存在的废墟,至于那些深埋于地下的金属……在进行深耕式的殖民开发前,只能放弃了。
拿地球来说,澳大利亚的皮尔巴拉矿区这种天然的浅层矿(甚至可以说是裸露矿带)才是李斌等人需要考察的,这种矿开采方便,矿的品位很高,甚至无需处理就能直接入炉。
相比之下,储量少、品位低、分布不集中的矿带,就等而下之了。勘探舰队按照这些资源储量进行分级,行星数据也因此有不同的价位。
“远程测绘数据需要晚几天,没有AI核心我们的数据分析需要大量人力参与。”李斌安抚着伏尔甘,心里也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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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缺乏手段高明的黑客,因此从成立之初他就拒绝让植入脑机接口的船员登船,旨在保密和在电子战中提供一定的网络防护。但在生产活动中,无法让大脑直连电脑的船员们,就需要用手这种相对低下的操作来辅助AI了。
伊莎那种神经网络改造是另一个方向的技术,接口连接着脊椎,强调的是与舰长和指挥的神经连接,从而统御舰队微操飞船,其指挥链与外界交互很少,基本可以说是局域网。
对于公司的效率问题,伏尔甘没有任何怨言,他带着工程部的船员苦干了七八天,把营地和登陆场建设好后,便迎来一批技术型船员,他们登上履带式雪地车,由跨着喷气摩托的高速武装水手护航,拖着大包小包,朝这个星球的夏天驶去。
这些设备型号老旧,技术含量也不高,远远比不上重型武器下属的军事气垫船,但它们胜在结构简单,巡洋舰自带的工厂就能制作,加上舰队不断开采小行星提供原料,核电组持续供能。
四舍五入就是没有成本。
戴着防风墨镜,在防护着雪盲症、躲避暴风雪、预防冰川崩裂和落入冰缝的天灾中,在一望无际的黑白中,在夜宿帐篷大小解都感觉要冻烂屎忽和尿眼的刺骨中,伏尔甘带队一连行驶数天,终于在绕过一座冰山后,抵达目的地。
这里风雪始解,天穹的霜雪在半途化作细碎的雨点,干冷的冰在这里变得湿漉漉的,泛起彩色的华光,天上架起一道彩虹连接左右冰山,米粒大小的苔花沿着融化后露出的地面生长出几厘米的细小花茎。
紫色未知苔藓成块生长在黑色的石头缝隙里,某种类似节肢动物的‘虫子’,像青蛙一样跳跃,坚硬的壳外面,是细密的奇怪绒毛,它们竖起顶在壳外的尾巴,尾巴后面是用分泌的粘液接触空气后硬化的弹性网,兜着绕着在苔花间飞舞的虫子。
在这冰天雪地中,生命脆弱却又展现出格外的坚韧,宛如柔弱又烈性子的美人,击中伏尔甘的心。他试探着摘下头盔,冷却能呼吸的空气涌入肺中,带着苔花微弱得几乎不可查的香和蛋白质腐烂的臭,那是生命在呼吸。
“你看到的这种跳跃的虫子,就是这个生态圈陆地上最大的掠食动物。”
船长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给它起个名字吧,自大崩溃后200多年以来,你可能是第一个近距离接触这种生物的人类了。”
从太空垃圾佬开始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