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海看得出党委书记汪兴民与范春江、肖裕军不是一伙的,但问题是,汪兴民这几天刻意逃避,放任范春江组织人手大肆搜捕,他不觉得萧良拿着材料直接去找汪兴民,一定就能发挥什么作用。
汪兴民为了避嫌,甚至都有可能直接举报、抓捕萧良。
总之,风险很大。
不过,看到萧良点破汪兴民与整件事的联系之后就沉默下来,袁文海突然想到萧良找他的真正用意,头痛的拍了拍脑门,苦笑问道:
“你不会指望我拿着材料,帮你去找汪兴民谈这事吧?”
“汪兴民这几天躲着不露面,很可能是将我的问题想得太严重了,真以为肖裕军、范春江抓到我什么把柄了,但袁队你这边,我暂时也没有指望。我就在想,隋警官多多少少还是可以指点一下汪兴民的迷津,”萧良轻描淡写的笑道,“现在就缺袁队指点一下隋警官的迷津了!”
“……”袁文海这才真正感到头痛。
“袁队长也不要觉得这是在利用隋警官。这总比袁队长眼睁睁看着一个正直无辜的青年蒙受不白之冤而内疚后半辈子强吧?”萧良问道。
袁文海不得不头大无比的将事情又细想一遍,疑惑的说道:
“你有什么材料都不直接交给隋婧,我又有什么借口拿材料给隋婧?我总不能说当初你从车祸现场逃走,是我故意放的?你小子是想把我身上这警服扒下来才甘心啊!”
“不,材料会另外有人交到汪兴民的手里,”
萧良说道,
“我在云社工作了两年,对汪兴民的性格比袁队长你要了解得多。现在想要汪兴民站出来,第一就是隋婧去找汪兴民,将案子里那么多疑点都告诉他,叫汪兴民知道,肖裕军、范春江这些人是想往死里整我,但他们这事做得不够扎实,不够天衣无缝;叫汪兴民知道我这个‘卒子’还有挽救的很大可能,不用这么急着弃掉。另外,范春江这次不是都将赵执山搬出来了吗?隋警官去找汪兴民,多少也能代表警队内部的一种姿态。要不然的话,叫汪兴民误会警队上下都跟范春江、肖裕军同流合污、沆瀣一气,这误会不就大了吗?”
不管赵执山此时对这案子的真实态度如何,袁文海知道,他人都在云社,却不能管住隋婧节外生枝,赵执山以后不可能对他没有看法。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也由不得他顾忌太多,袁文海疑惑的问道:“有些误会是需要跟汪兴民说清楚,但为什么不能让隋婧拿材料去找汪兴民?”
萧良说道:
“强奸未遂案的疑点以及肖裕军涉案的材料,要是都由隋婧交给汪兴民,云社镇内部却没有人敢坚决不移的站出来,汪兴民还有可能会觉得他在云社孤立无援选择退缩,又或者不敢太坚决的推动对肖裕军的调查。还是刚才那句话,我对汪兴民的了解,比袁队你要熟悉得多。因此,这两件事既要双管齐下,也要分头进行。甚至就算如此,我也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怀疑汪兴民最终做决定之前,少不得还要过来看望一下袁队。”
“汪兴民跑过来看望我做什么?”袁文海疑惑的问道,“你以为我这个刑侦队副大队长有什么分量?我告诉你,县局刑侦队挂副职的有五个人,不值钱的,都是熬足了资历,却又没有位子安排……”
“这个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到时候看吧。我现在不能在这里留太久,要是被人撞见,你不出手抓我都不行啊!”萧良也不等袁文海给一个确定的答复,看着院子外没有人影,将口罩戴上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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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队,你在看什么,怎么满腹心思的样子,你是不是也觉得萧良的案子充满了疑点?”
隋婧敲门走进病房,见袁文海站在窗前正盯着外面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