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擎鹤,一巴掌扇过去,清脆的声响响彻此处天井。
“你敢怨朕?”
皇帝眼神不善,一副怒目而视的模样让周擎鹤觉得无比可笑。
皇帝大概觉得一巴掌不足以表达他的愤怒,反手又抽了周擎鹤两回。
往日尽心保养的面颊此时格外娇嫩,快速红肿,留下清晰的手印。
周擎鹤口中腥气遍布,口中出血,都被他统统咽了下去。
“父皇想让儿臣如何赴死?是就地,还是驱逐儿臣出京?”
“儿臣一辈子不曾体会过被父亲抱在怀中的滋味,自然也无人教导儿臣,该如何为人处世。”
“儿臣这一辈子,不曾做出利国利民的大事,但也不愿做大奸大恶,鱼肉百姓之人。”
“三弟秉性如此,他早已过了不分是非的年纪。父皇执意要将三弟洗的清清白白,儿臣无话可说,但来日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儿臣也不愿见到。”
“人生百年不过一死,父皇想要儿臣如何死,儿臣做不得主。”
“但总归身子是儿臣自己的,总能听自己一回。”
皇帝鲜少被这样忤逆,他最厌恶周擎鹤这幅清者自清的模样,他从小如猪狗一般,哪里来的这一幅傲骨?
他是他的父亲,他是皇帝!
他凭什么不乖顺,凭什么敢怨恨他?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要给,周擎鹤就活该受着!
“当初,便不该将赵氏赐予你。”
早知赵氏能接替李书清在京中的布局,得李家如此看中,皇帝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赵妨玉赐给周擎鹤。
周擎鹤蓦然抬头:“父皇当初将她赐予儿臣,本意不是拿她罪臣子女,宫女出身身份羞辱儿臣么?”
皇帝到底当真觉得赵妨玉茶水做得好,一介父亲获罪革职,她女官之身足以担任王妃,还是觉得他只配得起这般出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