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书房,只是再不复当年光景。
当年他在这间屋子里,得他驯化引导,才有如今的赵妨玉,赵妨玉又如何能这样报复他,冷落他?!
“为官之人,怎能妇人之仁?名声岂可留下污点?”
他还梦着当初在朝堂上做户部尚书时的风光。袖袍一挥,便洒出去一捧酒水。
门外的小厮见怪不怪,赵悯山时常这般。
很开,一身身穿白色葡萄纹宽边杏花褙子的女人,头戴珍珠芙蓉金步摇缓缓行来:“听闻老爷今日不快,我亲手做了醒酒汤,给老爷送来。”
这是后院中最得宠不过的陶姨娘,平日最得赵悯山的喜欢,小厮连忙将人引进来,殷勤的接过陶姨娘手中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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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妨云的丧事办的不大,宋源也没跑多远就被追了回来,当晚便在宋家老太太的哭嚎之中下了大狱。
京兆尹的人将宋家掘地三尺挖了一遍, 荷塘里挖出来二十六个骷髅头,
丫鬟小厮一个个拉去审问,眼看着宋家倒了,那些丫鬟们小厮们这才对宋源以及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宋源荒淫,且有怪癖。
在情事上总喜聚众而行。
而赵妨云的身份让他有所顾忌,这才隐忍了几年,祸祸了她身边的丫鬟。
他没读过什么书,但知道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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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本意是要将赵妨云围困起来,圈养个几年,等将人身上的傲骨一点点全部敲碎,再驯养成他喜欢的模样,供他予取予求。
然而没等到他计划结束,赵妨云命好的先怀了孕,让赵家发现端倪,也没想到这据说与赵妨云关系不好的四姐姐,能为了赵妨云亲自带着她去京兆尹面前对质。
宋源是死罪,他多年来残害女子无数,那些人家忍气吞声那还罢了,若是有硬茬子敢去报官的,就会被人夜深人静打上门来,一家子被人强行签下卖身契,拖回宋家打骂,大多数,都沉尸荷塘。
剩下的赵妨玉没有出手,当看到梅占徽的那一刻,赵妨云已经知道,此事有梅家盯着。
这些年来,赵家与梅家一直保持着微妙的间隔,很有边界感,梅循音此番也是因为气急,才去信告状到族弟面前。
不过几日,宋源便判了秋后问斩。
赵妨玉赶在行刑前拿着当初那张,被赵悯山撤回来的和离书,派人去官府报录。
京兆尹这时候方才知晓,原来赵悯山的意思和赵妨玉竟截然相反,一时间生怕赵妨玉将她妹妹的死迁怒到他身上,连忙将此事加急办了。
“那这小姑娘呢?叫什么名字?”
京兆尹随意客套两句,赵妨玉这才想起来,宝姐儿还没有大名。
好歹也认了她做干娘,总不好连个大名都不取。
但宝姐儿对赵妨玉来说,也算烫手山芋。
她身边并不安全,春芍的事还没查清楚,三皇子和皇帝还虎视眈眈。
但睡着的小姑娘似乎察觉到赵妨玉的视线,奶声奶气的哼唧了两声,一点点大的手抓住赵妨玉的一根手指,再度安然闭上眼睡去。
赵妨玉身后跟着醒枝,榴药怀里抱着软乎乎还在睡的宝姐儿。
宝姐儿还小,几日见不到赵妨云,渐渐的也便想不起来自己娘亲身上是什么味道。
最初那几日还睡不安稳,时常连做梦都在委屈巴巴的憋着嘴哭,如今记不清了,反倒睡得安稳,也养的白胖不少。
赵妨玉虚虚抚了抚宝姐儿的脸,思索一瞬,定下一个名字:“赵熙环。”
望她繁盛,盼她圆满。
如此,才不辜负赵妨云给她起的小名——宝儿。
她是她母亲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