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膏真哭了。 它许久都没哭过了,听苍双说出真相后,哭的十分伤心。 万年前,它还是一只小幼崽,那时候可可爱爱的,前主人不算有爱心,但还是收了它在身边,说给他夫人解闷使,解闷就解闷吧,它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小兽,父母早亡,有人庇护,总归是好事儿。 那上千年里,过的也的确十分滋润舒服,没有哪只兽敢欺负它。 但是…… 但是后来同类都死掉了,只剩它自己了,苦山也尽是枯枝丛林,它长年累月地盼着有缘人,渡它得道,一直等啊等的,等不到。 直到万年后,才掉落了两个人,还传承失败,毁了苦山…… 它无处可去,只能重新给自己找了个笨蛋新主人。 谁知道,新主人,竟然是前主人的道侣,不,竟然是神主,如今又不要它了。 它怎么这么命苦。 它哭的凄凄惨惨,听者伤心,见者落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苍双想劝,但看着它痛哭流涕的样子,还是没好出声。 周寻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山膏与那俩人的缘分,还真是从万年前到万年后,也是惊奇。 直到,卫轻蓝被它哭醒,烦躁地出声,“哭什么哭?” 山膏的哭声才戛然而止,睁着一双大泪眼,看着卫轻蓝,整只兽委委屈屈,眼神里满是控诉。 卫轻蓝十分虚弱,但安魂池让他缓和了几分周身的疼痛,对山膏说:“将你留在苦山,是为了护你小命,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山膏捶足,“你骗我。” 卫轻蓝不看它,“就是骗你了,谁让你那么好骗?我还被人骗了呢,我找谁说理去?” 山膏听他这句话,忽然惊了,“呀,卫轻蓝,你、你、你恢复正常了?” 卫轻蓝神色一顿。 苍双在一旁松了一口气,接话说:“主上以前本也不是个冰冷弑杀的人,后来经历巨变,才改了性情。刚复生时吞噬了十万幽冥恶鬼,又失去大部分记忆,应该也受恶魂影响了,才跟换了个人一样。” 山膏惊奇,“这样吗?” 苍双点头,“是啊,我们主上,待我等甚好,否则,魔域上下,如何这般尊重推崇主上?愿为主上生,愿为主上死?飞灰湮灭都不惧。” 山膏看着卫轻蓝,用大脸凑近他些,“你说你被人骗了,被谁?江离声吗?” 卫轻蓝推开它的大脸,“除了她,还有谁能骗我?” “真是江离声啊。”山膏蹲下身,“是我太笨,我前主人也是先天剑心,我怎么就没想到是你呢。但你不是魔域的魔主吗?怎么把自己弄成先天剑心的修士的?” “自有办法。”卫轻蓝道。 山膏敬佩,“不愧是魔主,的确手眼通天,本事大。所以,当初,那个好吃懒做,吃不了苦,天分不高还不勤勉,筑基雷劫都渡不过,每次都要你为她挡劫,拖累了你上千年,后来在一次渡劫中没挺过天雷,神魂皆灭,害的你差点也跟着她去投胎的人,是江离声?神域的神主?” 卫轻蓝不说话。 山膏知道他的沉默就是默认,“那她真是太坏了,竟然这么骗你。你那师父,是谁啊?就是后来,去了牛首山,摘了山中长的鬼草,让你吃了,忘却前尘的人。” “应该是大长老。”苍双接话,“不过为了救主上,十大长老早在神魔大战前,都陨落了。” 他看着山膏,索性说个明白,“不止神魔不两立,仙魔也不两立。主上在人界,见了夫人,彼此喜欢后,主上怕自己身份暴露,让身为仙门中弟子的夫人嫌恶他是魔,便自服了转生果,压制了魔性,虽然成功了,但也压制了一半修为。所以,在神主假死离开苦山后,主上想逆天,为她拘魂,又要损失另一半魔力,大长老得知后,肯定不准许,便给主上喂了忘忧草,但没想到,虽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