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及其周边之人的一系列观察,搞清楚了这两“夜”之间遗落的那段记忆中,孤儿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程实学会了说谎,而且是如他假面伪装一般完美的说谎!
他把谎言当成了工具,不断的周旋在院方、特教以及小朋友们之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小朋友说幼稚话,凭借着一张不吐实话的嘴硬是把之前的凄惨生活混成了无比享受的美好时光。
并且蒋无寐还从院中特教口中得知,小程实居然怂恿院长开掉了那个一直把他丢进杂物间关禁闭的容嬷嬷以及一众类似容嬷嬷的刻薄工作人员。
破落的孤儿院竟然因为一只幕后小手变得蒸蒸日上起来。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今夜,或者说就在这段梦境里,在小程实潜入院长办公室想要再次获取院长案头的情报时,终于被院长放在柜子中的摄像头抓到了。
没人知道院长为什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放了一颗隐藏摄像头,小程实甚至都不知道摄像头这种东西居然还能做的这么小,所以他落网了。
气急败坏的院长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权威受到了挑衅,于是他怒了,他发动关系在外面找来了一个领养者,准备通过合理的手段,将这个“搅乱”了孤儿院的“坏种”给送走。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而也是这时,蒋无寐终于见到了小程实的“第一个亲人”。
他叫老贾,至于是哪个“贾”蒋无寐也说不好,因为老贾本人似乎也说不清楚自己是哪个贾。
在来领养程实的那一天,他穿着一件面料看上去有些高档细腻的衬衣,下面是一条垂挺的西裤,皮鞋有些旧了,但胜在干净,袜子......他没穿袜子,整个人就这么拘谨的站在孤儿院的前台,紧张的等待着院方把小程实领过来。
当特教拉着不情不愿的小程实来到他的身前时,老贾看着满脸通红的小程实说出的第一句话是:
“小子的脸咋了?”
小程实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艾滋病,会传染。”
特教脸色一黑,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脑袋上,无奈的朝着老贾说道:“童言无忌,脸上涂了颜料,刚给洗掉,搓的,不是病。”
看到这里蒋无寐没忍住笑了起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颜料,而是他的面皮假面。
在来之前,小机灵鬼重新给自己做了张面具,半蹲着伪装成了其他的小朋友,五六个特教满头大汗的找了一上午才把他从别人的床上拉了起来。
至于那个被伪装的孩子,此时还在阁楼的杂物间里放声大哭呢。
当然,特教们已经顾不上那个可怜鬼了,当务之急是听院长的话,赶紧把这个惹事精给送出去。
老贾听了,揣着手不住的点头:“噢,噢,挺好,挺好,搓的精神,搓了精神些。”
小程实再次翻了个白眼,似乎并不喜欢面前这位局促又上不了台面的“父亲”。
毕竟相对于其他领养者,老贾简直是这几年来最寒碜的领养人。
“行了,带着小十去登记吧,院长照顾你,给你安排了绿色通道,只要登记完成,他就是你儿子了,快去吧。“
老贾听了激动的一哆嗦,他看着满脸不爽的小程实,颤抖的试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小程实嫌弃的瞥了一眼,转过了身去。
老贾浑身一僵,愣在了原地。
可没过多久,小程实叹了口气认命般的将手伸了过去。
一个弱小的小孩子根本无法违逆大人的决定,既然如此,还不如“听话些顺从些”,或许这种乖巧能让自己以后的生活过得稍微舒服一点。
这不是蒋无寐自己的感慨,而是他在小程实眼里读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