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死活不给,他们纠缠一阵也就罢了。看见义王过来,几个叫花子都立定了,直往后退,一路目视着义王和跟着的几个人过去。撒子知道他们是皇妃埋下的眼线,看着他们这样直愣愣的盯着人看,心里暗暗担心,怕他们被发现。好在前面的人并没有留意。
直走到一分利,义王才一屁股坐在铺子前面的一个石狮子头上,长出一口气。后面跟着的人也早有准备,在义王回身坐下之前,就分散开来,看东西的,坐在茶摊儿的,东张西望的,有条不紊,各行其事。铺子里的伙计看见义王,忙给端出一碗茶来,义王就坐在那里慢慢的喝,不时眯起眼睛看看日头,直到日照当空这才起身,扶着腰小走两步直起背来。
——任谁看来,这都是一个老来无事又不甘寂寞,四处游荡以消磨度日的人。
撒子还想看看回去的时候那几个人怎样跟着,却见义王一抬手叫来一个拉车的,坐上车回去了。跟着的那几个人也就此解散,嘻嘻哈哈说笑两句,各自去了。
撒子一连跟了三天,确定每天都是同样流程。只除了后两天去的是新街口,一样坐在自家铺子前面,待到午饭时分,这才打道回府。
撒子回去禀告了应皇子。应皇子问:“据你看来,义父是否知道身后有人跟着?”
“嗯……”撒子捻着胡须,沉吟着说道,“若看义王的样子,像是全然不知,但若以义王一向的谨慎小心论,他不应该不知道。毕竟那些人也不避讳,就那般大剌剌的跟在身后,义王只需稍一回头就能看到。”
“会不会是义父想不到会被人跟踪,故此没有留心?”应皇子道。
“再是不留心,每天这样被人跟着,也应该有所觉察。”撒子道。“况义王那般警觉,怎会一下懵懂至此?”
说起义王,应皇子便将他前去义王府的经过,以及义王把自己锁在后院很长时间闭门不出的事跟撒子讲了。撒子听了笑道:“这老爷子这是又唱的哪一出啊?不会这般年纪了才想起修心养性了吧?”
应皇子也苦笑。看到偏院里就只有撒子一个,便问:“麻花兄弟两个呢?”
“唉!”撒子先叹了口气才道,“我也有好几日没见着大麻花了。”
他这一说应皇子就明白了,问道:“可是为了跟紫玉提亲之事?”
撒子默然点头。
“此事也怨我。”应皇子自责道,“我该一早就告诉大麻花,此事不妥,让他另选他人。他也就不会受此打击了。”
“这怎么能怪皇子呢?”撒子忙道,“要怪也只能怪我,皇子一早就说……那紫玉姑娘心高气傲,是我逞强,非要皇子去说的。这一下,大麻花刚从酒缸里爬出来没几天,就又……”
撒子说着,恨恨的锤了自己一下。
“我本想让皇妃为大麻花另觅佳偶,谁曾想大麻花竟如此重情。”应皇子道,“只能过些日子再提了。”
想到大麻花这把年纪了,好不容易看中一个人,有了成家立业的念头,却被当头浇了这样一盆冷水。应皇子心里也觉不好受。默然坐了半晌,这才回到偏院。皇妃屋里已经上了灯了,从外面看去又是气雾腾腾的,不知又是自己在鼓捣什么吃的。果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古怪的味道。
“蹬蹬蹬蹬蹬!”皇妃一见他进来就比着两只手,对着桌上的食物叫道,“我们今天吃火锅喽!啊,我终于能吃火锅了!你来看这个锅,这可是铜匠做废了十几个才成功的这一个!今天刚拿过来。正好天阴,我们可以一饱口福喽。”
说着就拉着应皇子坐下,给他面前放了一个碗,碗里红红绿绿的,皇妃一边给他舀汤,一边给他介绍着:“这是麻酱,这是小葱,这是辣椒,这是蒜末……”一边说,一边不住的吞口水。
今天确实天冷,这热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