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重大的场合。
老夫人刚吃罢晌午饭,正横躺在炕沿儿边上吸着烟锅。屋里弥漫着好闻的烟草味儿。皇妃很喜欢闻这种味道。一点也不呛鼻子,还带着一丝水果的甜香。屋子里现在已经闻不到那股难闻的老人味了。婆子们不用她说,一见她来就赶紧开了外屋的门通风。她们原本不知道什么是通风,大冬天的,紧关着门窗还怕屋里不暖和,谁会敞着门呢。就像撒子说的俗语,生着炉子开着门,一看就是有钱人。钱多的没处使了。可皇妃说了,这样不卫生,屋里又是火炉又有这么多人,要多开门窗通风换气,以防煤气中毒。婆子们不知道什么是煤气,但中毒还是能听懂的,便把皇妃说的煤气理解为了病气,通风换气就是把病气晾出去。她们都觉得这个疯皇妃说的那些有时候还是有些道理的,比如火炉上放水盆,比如,擦露水——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大夫的认可,他们说露水可以入药,而且生在不同草叶上的露水可以有不同的药效,也确实有润肤明目之功效。这话更使得一时之间“朝歌水贵”。还有,听说朝歌的贵夫人阔太太都是照着皇妃的样子穿衣打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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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老夫人那么重规矩讲礼数的一个人,现在也对皇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说这老夫人也真是古怪,一天被人好言哄着,却难得见她有个好脸色。偏偏这个疯皇妃好一阵儿歹一阵儿的,就得了老太太的欢心了。什么都舍得给她。她们哪里知道老夫人的心思。老夫人从小就生在富贵之家,身边仆从如云,受惯了奉迎讨好,也听惯了各种好话,一来已经习惯了。二来嘛,老夫人这般年纪,这般阅历,什么小心思能瞒得过她的那一双厉眼?身边人哪个是真心哪个是假意她不用看也能明白。婆子们哄着她无非是为了自己的饭碗,义王是她的亲儿子,自是想要她好,可也敷衍着,不想让她过问他的事情。应皇子倒是真心,可那孩子打小就克制,有十分的心意也只流露一分。老夫人年轻时要强,到了这般年纪,自然也希望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可无奈之下也只得感叹着钱财强挣不得,儿孙强求不得,聊以自慰。谁知半路杀出个皇妃来,懵里懵懂,稀里糊涂,急了敢跟她当面叫板,高兴又会亲亲热热叫她奶奶。搞得老太太一时云里一时雾里。可正是这样,老夫人才看出皇妃如孩子般一片赤诚,全无心机。因此便也像对孩子一样纵容着皇妃。
“看中这个了?那便只管拿去罢,只在这里比划什么?”老夫人吸完了一锅烟,把烟锅递给韶华,坐起身来。看见皇妃拿着项链一会儿在脖子上比划,一会儿又戴在了头发上,便说道。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都给了我了,不心疼吗?”皇妃闻言转过身来,把那项链在手指上随便绕着,笑着对老夫人说道。说实话,她现在对这些珠宝什么的已经没那么上心了。她自己买了不少,应皇子知道她喜欢,也到处买了来送她。物以稀为贵,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她只是想逗逗老太太。谁知老夫人本没想过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可被皇妃这么一说,顿时真不舍起来。又从皇妃手上拿回项链,细细抚摸着,嘴里说道,“说起来这还是我十二岁那年,我祖母给我的呢。这是她出嫁时的聘礼。唉,跟了我娘家几辈人了。”
“不想给就算了。”皇妃一听这话登时翻脸,拔脚就要走。她现在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只听得好话,尤其在老夫人名下,更是有恃无恐。所以非但不觉得自己无礼,还怪老夫人经不起试探。
“这也没说不给呀!”老夫人忙道,“只是你戴着须小心些,切不可丢了,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没一件就少一件了。”
“一个破项链!难道还要我顶在头上供着吗!”皇妃一听这话,越发的没好气。全然忘了自己刚才确实是想把项链顶在头上的。“算了,不要了。你还是把你的宝贝收起来锁好了。别以后丢了坏了的再怪到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