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还有最重要的是太子早日康复。让义王没有可乘之机。若太子一死,众皇子群龙无首,势必会群起而争之,那朝局便会大乱,那义王也就可以乘虚而入。——他这皇子也是皇子啊,自然也是可以角逐皇位的。
这一日,义王下朝回府。在书房盘桓了半日,眼看着将近午时了,又匆匆出来,吩咐徐福备轿。徐福便将义王平日出入所乘的一顶二人小轿备好。义王换过一身半旧衣袍出来,也不说去哪,只上轿而去。
轿夫们抬着轿子从后院角门出来,晃晃悠悠的出了义王府后面的背巷。也不用义王吩咐,就熟门熟路的沿着大街要去往隆昌票号。隆昌票号也是义王的产业,是他众多商铺的其中之一,义王这些日子每日都在这里核对账目,所以,轿夫们以为义王是又想起什么了,要去处理,故也不用吩咐,就直奔那里而去。快到隆昌票号了,义王才拍拍轿厢,让去一分利。一分利是一间杂货铺,也是义王的铺子,轿夫们也没有多想,便掉转头,拐向了西北的一条路。
出进朝歌的路四通八达,但主要出口只有三处;正南方向的柳盛召,西北方向的九里桥,还有东北方向的哈流素。一出柳盛召就是官道,是各州府和朝歌之间往来的主要通道。西北方的九里桥也能出入朝歌,但是道路年久失修,加之从此出去多是一些村县,所以,九里桥就成了周围村民就近出入的一条便道。而东北方向的哈流素则是去往山北的唯一通道。
百姓把这三条出口分别叫做官道,民道和匪道。官道,民道自不用多讲,匪道则是人们普遍认为山北多刁民,且有很多在朝歌犯了事的人都是逃逸到了山北。山北天高皇帝远,人一到了那里便如同泥牛入海,虎归山林,再也无从寻觅。而山北的一些亡命徒也常会经此流窜至朝歌偷盗作案。故因此得名。
义王坐在轿子里,闭目思索着。他经常从这里经过,不用看外面,只听动静就大致知道来了哪里了。轿子外面传来一阵叫卖声,中间夹杂着小叫花子们的莲花落。
“哎!哎!
瞧一瞧来看一看,
这里有个穷要饭,
大娘好大爷善,
可怜可怜我这个没吃没喝没爹没娘的小要饭,
给个三瓜和两枣
小叫花子祝您长命百岁大发财!”
约摸着离目的地不远了,义王整了整衣袍,准备下轿。谁料那莲花落径直向他这里过来了。轿夫腾不出手来轰赶,只用脚踢着,颠的轿子一摇一晃的。那叫花子跟轿夫兜着圈子,还在唱道:“叫我走,我就走,老板伸出富贵手,这二年,我没来,掌柜的已经发大财。三瓜两枣不算少,给的多了也不要。”
义王听得心烦,闷声喝道:“打开!”
轿夫们闻听此言,立马放下轿子,去抓那叫花子。小叫花子们一看来势不对,哄得一下四散逃开。只有一个瘦弱的叫花子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一下摔倒在地。前面一个叫花子急的直叫:“小四儿!快跑啊!”
被叫做小四儿的叫花子还没等站起来,已经被轿夫一把抓住,那轿夫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抓起那小叫花子就丢了出去。只听小叫花子一声惨叫,抱着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随即就起来一瘸一拐的跑开了。
看着前头就是仁泰茶楼了,轿夫们都放慢了脚步。不知道义王是要先来此喝茶,还是径直去铺子。义王爱喝茶,每每过来都要先到茶楼。果然听见义王拍轿厢让停轿。
义王面无表情的下来,对轿夫们说道:“我喝口茶。你们先去铺子里让他们准备着,就说我稍后便到。”
轿夫们依言先去了。义王掸掸长袍,不动声色的望了望身后,这才迈步进了茶楼。
一进门,也不用人招呼,径直上了二楼,在靠北一间桌子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