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并不是她老人家本人亲自前来,是‘打发’人前来,表示慰问。每每这时丫头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因为就算老夫人派的人也从来没实地来过,都是在两府之间的园子里给那里的婆子传话,婆子们再出来给外面的丫头转达,外面的丫头再传给屋里的丫头,如此一级一级的把老夫人的深切关怀传达过来。
丫头们就是为了这个生气。
“好像这东府里的人都害了瘟病了,一过来就会被染上!别说是义王老夫人了,就连个婆子也不敢过来。就他们的命值钱,我们就不是人吗!”
本来她们已经不那么害怕了,大夫都说了,皇妃脉象平和,那不就是说皇妃仍是大活人一个吗?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可是大夫们也说不清楚皇妃为什么能醒来,是真的死而复生,还是有别的什么。所以这几天外面传出了不少的谣言,说皇妃是什么神鬼附体,说真的皇妃早就已经死了,是什么冤神厉鬼附着在了皇妃的身体上,借尸还魂。说的神乎其神,一时之间,府里又是人心惶惶。里屋的几个丫头都是皇妃的陪嫁丫头,心里虽是害怕,可终究念着主仆之谊,还是守在皇妃身边。可这府里的人却都像躲瘟神似的躲着,她们能不生气吗。
脑袋总是厉声呵斥,不让她们乱说。“义王和老夫人人是没来,可却遍请名医,为皇妃诊治,还要怎样?你们也别拉三扯四的,若是不想在这屋里待着,只管自去跟老夫人说,让放你们回去。”
她倒是无所谓,没人来正好。反正她稀里糊涂的也不想见人。刚醒来的时候她尚不知道老夫人是谁,就问脑袋。脑袋想了想才说:“就是……,皇子义父的母亲,皇子的义父也就是当今的义王。”
脑袋看着她,想知道她听明白了没有。可她只是“哦。”了一声,就转开了视线。根本就没有在听。
“那奴婢伺候皇妃坐起来吧?”见她不说话,脑袋上来就要扶她。“今日来的可是奶妈。奶妈好不容易过来,咱们让奶妈好好瞧瞧,我们皇妃确实是好了。”
“啊?”她这才反应过来,还得她出面接见。便身子往下一出溜,捂着被子说道:“我,我头疼。”
“又头痛了吗?碰到哪里了?”脑袋慌得又把脑袋凑了过来,想抬起她看她的后脑勺,又不敢乱动,只不知所措的扎撒着两只手。
她的头倒是不怎么疼了。只是看脑袋她们紧张的什么似的,她稍微一动就赶紧上来问头痛不痛啊头痛不痛啊。她不由得就学会了拿这个做借口。遇到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就说头疼。
“皇妃别急,奴婢就去告诉奶妈,让她先回去吧。”脑袋心有余悸的说道。起身要向外走,又停了下来,看着她犹豫着说道,“要不就让奶妈进来看一眼皇妃吧?奶妈惦念皇妃,说就想亲眼看看皇妃怎么样了。”
她还是摇头。什么老婆子奶妈子乱七八糟的,她谁都不想见。
脑袋无奈,只得自己去了。
她觉得自己并不是诚心让人失望。她现在连谁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见人?跟人说什么?
脑袋无奈,只得自己出来去见奶妈。
皇妃的奶妈本是自由之身,皇妃出嫁时,她本可以就此出府跟家人团聚。可奶妈不放心皇妃,怕皇妃不懂事来到婆家受气。便也跟着过来。原只打算待个一两个月,待皇妃熟悉些就离开的。可因为会些针灸推拿,一过来就被老夫人留在了西府。皇妃一出事,她就急的要过来。可老夫人忌讳,把西府的角门都锁了。她只能是干着急。现如今好容易听说皇妃没事,这才又说通了老夫人,让她过来瞧瞧。所以一听脑袋说皇妃不想见她,当时就落下泪来。
脑袋自是理解奶妈的心情,好言安慰了一番。又趁着皇妃睡着,领着奶妈进了内院,在外屋隔着纱帐远远的瞧了瞧皇妃,奶妈这才放心。抹着眼泪,一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