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简单,听话的人,给钱。”就像是随口一提般,时安语气里带着连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冷漠,“不听话的人,杀了。”
吴邪愣了一下,反应很大地疯狂摇头,:“不行不行 ,我做不到,这是犯法的。”
“可是,你除了没杀过人外,做的其他事情哪个不犯法呢。”
话音一落,时安歪着头与他对视,满是无辜地撇撇嘴,眼尾荡起些许笑意。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就连眉毛的形状、浓淡都恰到好处,以至于吴邪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是尴尬地给自己灌了杯茶水。
“事情不能一概而论,”吴邪企图解释,却有些语无伦次,“我我我……唉……。”
王胖子盯着时安略有些茫然的表情,没忍住“噗嗤”一笑。
“行了行了,天真跟我们不一样,他是大学生,顺风顺水地过了二十多年才接触这些事,适应不了也正常。”
“错了。”时安的声音放轻,语气平平淡淡,但却带着不可忽视的恶意,“不管你是自愿的还是被骗的,你现在已经没得选了。”
“你要学会杀人。”
时安的声音仍旧平淡冷静,乖巧的表情看起来毫无威慑力,却在吴邪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你说得对,如果……还要做到很多事。”吴邪的声音弱了下去,喃喃自语。
吴邪试图再从黑瞎子嘴里挖出点信息,但是那家伙似笑非笑的,只会反反复复重复着推销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业务,最后等到吴邪露出失望的表情时,才暗戳戳地提示他有空多去吴三省的铺子看看。
吴邪似乎是也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此后的行动就与黑瞎子无关了。。
吴邪当晚在被袭击的地点和塌肩膀的大本营继续行动了一段时间,没有找到他的踪影,他猜想塌肩膀可能趁着混乱逃离了巴乃,索性安排伙计重新进行整顿休息。
在那之后就没发生过任何意外,夜里很安静,只有营地内燃起一丛一丛火堆,发出燃烧的“噼啪”声。
放在以往,吴邪对于这种程度的噪音并不在意,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还是早上时安那句“你要学会杀人”打乱了他的心。
此刻,吴邪安详地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目,却没有一丝睡意。
塌肩膀能在深山里生存那么久,肯定有外援,只不过背后的人会不会是汪家人还有待考量。
长沙那边的盘口逐渐脱离了吴家的管控,不少人在得知吴三省失踪后开始造反,如果放任不管的话,那么吴邪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白费了。
所以,他没得选。
……
又过了两天,王胖子也准备要回北京了,走之前他又去看了一眼云彩,做他们这一行的,再怎么缺德也不能把无辜的小姑娘拉下水,所以他要好好地云彩谈谈。
王胖子打算回去这一趟就把拜托解雨臣来把铺子的事情处理干净,顺带洗一洗身上的泥土,金盆洗手改头换面,干干净净地来见云彩。
他对云彩是真心的,哪怕被阿贵又打又骂也不会觉得丢人。
但是呢,金盆洗手的前提是云彩会答应。
……
张起灵从身后抽出黑金古刀,一言不发地把跟踪他的人给敲晕,在他身后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个人。
不清楚是不是多日赶路的原因,张起灵身上的衣物沾上了些许灰尘,发丝也隐隐有些杂乱,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微微喘了一口气,将黑金古刀收了起来,紧接着就迅速地窜到了前面,消失在巷尾。
张起灵消失得太快了,以至于汪家的支援到现场后只看见了满地昏迷不醒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