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伸出,轻轻放在了少年胸前。
隔着被雨水打湿的衣服,送来了一丝温暖。
“守住本心,不可因杀入了魔。”
柔柔的声音进了少年耳朵,很小,很轻。
少年听着,左手盖在了七夏的小手上,点了点头。
“不会的,放心吧。”
声音也很小很轻。
但很坚定。
对付普通武者,不必担心消耗过大封不住“它”,可情绪崩溃,也能让少年发疯。
七夏见过。
没有多说,被少年握住的手稍稍用力一按。
无言,却说了许多。
易年再次点头,开口说道:
“你也去休息吧,到了之后帮我看着点儿他俩。”
七夏摇了摇头,收回了手,指着另一个手腕。
上面是个金色手环。
昨夜送的。
是少年送的,也是那未曾谋面的朋友送的。
“报仇,也有我一份。”
易年能管剑十一与桐桐,但管不得七夏。
轻轻叹了口气,说了声嗯。
走到那刻着手坏的墓碑前,伸手搭在了上面,对着墓碑,也对着踏上黄泉路的一行人,开口说道:
“你们不是第一个被马贼害了命的人,但我保证,你们是最后一个。”
绵绵细雨,穿林打叶。
如人窃窃私语,却不是在回答少年。
拉着七夏的手回了车上,将七夏安顿好,在大竹篓里面拿出了青山时穿过的蓑衣,披在了身上。
斗笠戴在头上。
一手牵马一手拿剑,撑伞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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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夏问着易年如何找。
旁边桐桐听着,手指掐了几下,摇了摇头,有些郁闷的说着算不到。
易年说着没事儿,算不到也找得到。
指了指驮着尸体的马群。
“它们找得到。”
老马识途。
他们是马贼,但与寻常游走各处的马贼不同。
方才从那简短的几句对话中得知,他们还有同伙。
也有大本营存在。
所以说是马贼也可以,说是土匪也可以。
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求财好说,可一人性命都不放过,尽数屠戮,太过残忍。
而且死后放血的手段,绝不是泄愤报受伤之仇。
易年不知他们收集喷人血所图为何,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那熟练的手法,绝对不是一次两次就能练出来的。
易年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邪恶散修。
是不是,找到之后自然清楚。
不过不管是不是,除根是一定的。
除不尽天下的土匪马贼,但这荒原深山中的马贼让自己碰见,他们的日子,到头了。
三人车上坐好,易年走在前面牵起马儿缰绳。
车轮转动,在泥地上,留下了两条深深车辙。
地面堆积的雨水流了进去,夜空中落下的雨,点上了许多涟漪。
路难走,不过马儿力气大。
比寻常马匹大的多的蹄子陷不进泥土。
易年来到那群驮着尸体的马群前,轻轻拍了一下那马贼首领所乘马匹的屁股。
那马,低头开始赶路。
这些马没有易年的马儿聪明。
身上背着熟悉的东西,没人指挥,便会按着本能往回走。
三十几匹在头马的带领下依次前行。
山路上,多了个诡异的队伍。
许多马,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