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抿了一口,王逸缓慢的勾勒着画卷。
咔擦。
就在这时。
门口传来声音。
王逸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孟德海。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居然还知道回家?
“孟叔,你不在市局坐镇,回来干嘛?”
孟德海面露沉吟,看着阳台上的画板,若有所思,随后将拖鞋换上,走了过去。
“省里已经初步有了统一意见。”孟德海沉声回应。
“结果?”
“不出所料,降级降职!”孟德海轻笑一声,“其他情节较重的撤职,情节一般的记过,情节较轻的警告,当然,需要上缴贪污所得。”
拔出萝卜带出泥。
不能一棒子打死,不然工作不好开展。
“赵立冬愿意上缴贪污所得?”
“他属于罪魁祸首吧,罪名最重,居然只是降职降级,而情节较重的撤职?”
王逸砸了咂嘴。
孟德海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王逸一眼。
顿时。
王逸恍然大悟,也不在意。
毕竟有心理准备。
留给赵立冬的路并不多,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赵立冬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的钱,那很大几率,人财两空。
唯有保住人,才能有机会挣回来。
王逸也没多问,继续画着画。
“听说你最近闹得风风雨雨,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孟德海目光紧紧盯着王逸,沉声道,“你画的小孩是谁?”
宣纸上。
画着一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站在女神像下面,栩栩如生,单论画技而言,有当老师的水准。
王逸闻言,顿笔沉默。
微风吹动着窗帘,发出哗哗作响。
王逸这才回过神来。
“我能相信你吗?”王逸认真的询问。
孟德海紧皱眉头,上下打量一眼。
“你如果连我都不信,这世界上你还能信谁?”
听到这话。
王逸很想说,信的人可多了。
洛天虹、天养生……
但他不敢。
“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做错事应该付出代价的啊。”
“凭什么轻拿轻放?”
王逸的语气平淡,似乎在诉说什么平常的事。
可孟德海听出了言外之意,不由的掐了掐眉心。
还以为你真没有年轻人脾性,原来只是以往看不见而已。
“你不懂,有些事没那么简单,他不会有好下场的,不要逞一时之气。”
孟德海沉思片刻,开口劝解。
“我知道。”王逸平静点头,回过头认真道:“那又如何?”
“我也只是个平头老百姓而已,该不会孟叔你认为我会乱来吧?”
王逸态度真诚,心里却暗道一句,我不会乱来,但某些人会。
“至于这小孩,是个朋友的儿子,是不是很乖?”王逸回过头,继续勾勒着画卷,“老来得子,宠的不行,他最近快过大寿,我打算画幅画送他。”
孟德海叹息一声。
总感觉王逸心里有郁结。
似乎认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出来。
他又不是傻子,岂会被王逸糊弄回去。
虽说不知道具体的计划。
但必然会石破天惊。
至于冒险吗?
以往的稳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