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爷儿俩,父亲精明能干,儿子却有点憨傻,干活时却又想偷懒耍滑,天天跟在父亲身后喊累。他爹就问他,你累着哪儿啦?儿子说累着了腰,我腰疼。这老父亲想逗一逗傻儿子,便跟他说,傻孩子,这么大点年纪,哪儿来的腰啊,人家说八十二才有点腰味,八十八才长点腰渣,你这年龄还没长腰呢,哪里会有腰疼呢。傻儿子摸着腰问父亲说,那我这里疼,是哪儿呀?父亲说你那叫半截儿,傻儿子摸了摸腰,哦我这儿是半截。父亲又跟傻儿子说,抓紧好好干,咱们把这垄地锄到头就可以歇一会儿了,傻儿子便应声,紧跟在父亲身后,终于将一大垄地锄到了头,父亲边带着儿子在地头上歇息,边回头看刚锄过的地,边问儿子水壶里的水还有没有。儿子回答说有啊,父亲说那递过来我喝一口,儿子说你自己取吧,在半截挂着呢。这父亲头也没回,就气乎乎的说,你这个懒孩子,直接奔地中间走去,结果到那儿找了一圈也没找着,又回来问儿子,你到底把水壶搁哪儿了?傻儿子拍了拍后背说,不跟你说了吗,在我这半截挂着呢。
再后来,我们的工作却一天比一天忙,因为老叔家今年又新拨了宅基地,盖了新房子。所以我们忙完了地里的活儿,又去他家里帮忙垫院子,打地基,经常去他家里干活,再返回我们的驻地吃饭,这样更耽误时间,老叔说干脆你们明儿别自己做饭了,还是来我家里吃吧,到了晚上吃完饭,你俩再骑着一辆自行车回去。对于老叔的安排,只能是无条件的服从,所以在一段日子里,我们是早晨天一亮起床,便直奔他家新房的工地,干完活放工上他家吃饭,晚上吃完饭依旧是我骑着自行车,驮着小杨返回驻地。
老叔的大侄子,就是老叔大哥的儿子,是市里某建筑公司的正式职工。听他自己讲,从十几岁就开始干瓦工,砌墙抹灰无一不精。在那个年月,他的基本工资就达到了三百块钱一个月,所以算得上是高薪了,在建筑方面,应该属于专家级别的。老叔的房子,墙体已经起来了,特意请他过来把一把质量关。或许是因终日在工地上来回奔波,久经风吹日晒,让岁月过早的在他那黑里透红的皮肤上,留下了太多的印迹,让人感觉,老叔这位和他个头相差无几的侄子,似乎比他这叔叔还要大上几岁,但却不是十分健谈,只是屋前屋后的看了几眼,又闭上一只眼睛,盯着墙角吊一吊线,便和老叔,轻言慢语的,谈论些建筑方面的专业知识。下午老叔又特意将他请到家里。
我们放工回来,看见老婶忙活着,张罗了一大桌子菜,看的出来,老叔要和他这位建筑专家的大侄子,好好的喝上一场。
他们叔子俩边喝边聊,而我和小杨只能坐在边上,静静地听着,时而附和的点点头,时而咧咧嘴傻笑两声表示赞同,主食还没有上来,我们只能拿筷子偶尔夹一点菜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耐心的等待着。不知不觉中,天已经有些晚了,老婶原本想,等他们叔侄俩喝完酒,再端上馒头和我们一起吃,可是见他们叔侄俩还未尽兴,只好提前将馒头拿些过来,让我们俩先吃完了好回去歇息。我们俩各自慌忙吃了两个馒头,喝了点米汤便放下筷子,和他们道了别,推着自行车匆匆上路了。
一连几日起早贪黑的在工地上干活,弄的到了晚上,就感觉特别累,只想早些吃完饭,再洗个热水澡上床休息,所以我一跨上自行车,便驮着小杨奋力飞奔。
天怎么这么黑呀,还起了风,估计得有十点半还要多了吧,好累啊。我只顾向前伸着脑袋,绷紧了脚使劲的蹬着,哪管他小杨坐在后边,自言自语的念叨。出了村子,上了一条河堤公路,堤坝上高耸的垂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中,遮掩着远天处寥落的几点昏睡星辰,迎着风扭捚着狰狞的身影,噗噜噜哗啦啦的狂啸着。由于归心似箭,想抄点近路,再加上疏忽大意,便在不知不觉中,骑上了逆行道路。正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