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
林婆子,纪晓北,晓菊,晓花,付季昌、黑塔和阿乞,各自抱着粗瓷碗,吃唏哩呼噜。
凉粉爽爽滑滑,酸酸甜甜
红烧肉滑滑腻腻,满口流油
五花肉炖茄子干,香的拔不出舌头
……
只是,林婆子烙的饼,有些拉胯!
不是一般的硬!
纪晓北拿起一块饼,在水缸边上敲了敲,棒棒棒,把上面的糊渣磕掉。
泡到了茄子肉菜里,吃几口,腮帮子又酸又疼,真不好咬动。
阿乞把一只乳牙给崩掉了……
他咧着跑风的嘴,呵呵一笑,林婶子的饼做的有水平,我这牙好几年了,总不掉……
看着懂事的阿乞,林婶子的心情才好了点。
“山匪来了,受了惊吓,做饭都没准了,以前我做饼也不这样呀……”
林婆子嘟嘟囔囔地心有不甘。
她确实受了惊,但不至于影响到做饼的水平。
但,瑕不掩瑜,看这他们把饼泡到凉粉里,泡到茄子菜汤里……
林婆子也就不在意了,做成这样,个个都吃那么多,再做好吃点,还不上天呀!
屋外的人实在熬不住了。
纪老太踮着小脚,过来敲门。
“老大媳妇,做好饭了没呀?热死了,饿死了!”
林婆子把给石头剩的饭菜藏了起来。
纪晓北哗啦一声打开门。
“干完你们就走吧!”
“啊,你说个啥?”纪老太气的眼珠子都要崩裂出来了。
屋里一股浓郁的肉香,再看锅里,就剩下刷锅水了。
纪老太差点没晕过去。
刚要指着林婆子的鼻子骂,纪晓北就挡在了林婆子面前。
纪老太看着日益粗壮的孙女,心下胆怯,后退几步。
“你们欺人太甚了,我们辛苦给你们修墙头,你们在屋里吃香的喝辣的,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
纪老太都要哭了。
外面的两个儿媳已经气哭了。
好香!
好饿!
被他们吃光了,没有了!
这个时候,铁球一脸汗水地跑进来。
“晓北,晓北姐姐,我爹他们回来了,让你去,就在祠堂……”
话还没说完,他拉上晓花就往外跑。
“哎!我刚吃饱,别跑那么快!”晓花捂着肚子。
“快跑,我还没吃,等分了钱,我奶给我烙白饼吃……”
两个孩子朝祠堂去了。
树根回来了,就相当于银子回来了。
天哪,要分钱了!
纪老太顾不上和纪晓北吵吵,一家人都朝祠堂那边去了。
百十号人把祠堂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见纪晓北来了,主动让出一条路。
纪里正坐在祠堂堂屋里。
大辈子爷爷拎着拐杖,慈眉善目地看外面的人。
石头、树根和宋老黑,守卫似的把着门口。
见纪晓北进来,才把门口让开。
“北来了,钱取回来了!”纪里正抱着沉甸甸的布袋子,生怕飞了似的。
纪晓北坐下了。
纪里正开始分钱。
海峡老师端正地拿着纸笔,在一边记录。
每家进一个人,领钱, 数钱,去海峡那按手印。
有激动的,汉子和婆娘搀扶着走进来,差点没给纪晓北磕一个。
每家都领到了7两银子,对纪家湾的人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风调雨顺的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