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长公主和华章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洪尧站在嘉木长公主身后。
“公主,他们来了。”
洪尧声音落下,嘉木长公主不禁停下了手中煮茶的动作,垂眸顺着窗户向下望去,果然看见夜九宸站在马车外。
只是,下了马车他却没有直接上楼,而是转身朝马车内伸出了手。
嘉木长公主眸光一闪。
看来,来的还不只夜九宸一个。
思忖间,已经看见夜九宸的掌心之上,搭上了另外一只手。
那只手白皙纤小,一看就是个女人。
“咦?”
华章此时也正在盯着楼下看,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疑惑。
嘉木长公主闻声不禁收回视线,朝着坐在对面的华章看了过去。
“怎么?”
听见嘉木长公主的声音,华章这才微微敛起心神,将目光从楼下收了回来。
“老臣失礼,还请长公主殿下责罚。”
嘉木长公主微微一笑:“大人不必在本公主面前如此紧张,现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是自己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亡具亡。”
嘉木长公主说这话时的语气故意轻松而又惬意,而华章听闻之后却是眉心一皱。
听她这意思,这是已经和自己捆绑了?
可自己明明……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华章知道,自己已然没有了退路,不说别的,蒲巴伢本来就一直都想要自己的命,如今又和夜九宸扯上了关系,若是被蒲巴伢知道了,怕是一天都不会多留自己。
所以,这嘉木长公主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倒也不算是夸大。
只是这个一亡具亡,倒是别有含义了。
她这是在警告自己,如果她出事了,也会拉着自己一起垫背的意思么?
好一个恶毒的蛇蝎女人!
另外一边,冷月和夜九宸下了马车,下马车的第一时间,冷月就忍不住抬头朝着二楼雅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是,那里此刻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夜九宸察觉到异样。
“月儿,怎么了?”
“没事,只是好像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夜九宸闻言,淡然一笑:“这样一来,岂不是没有办法让那些人知道,我们和谁见面了?”
夜九宸说着,目光若有似无的朝着身后瞟了一眼。
冷月却不尽然赞同。
“谁说没有办法了?再说,这些事咱们用不着操心,要是他的人蠢傻到这个地步,那么他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了。”
“是,月儿说的有理。”
“走吧,”
冷月从来都是一个对夸奖毫不谦虚的人,本来嘛,别人的夸奖说的就对,也没什么毛病,谦虚不是有病么?
至于谁说的谦虚是美德?
不好意思,美德那东西,她用不着,也不需要。
两个人就这样并肩走进了酒楼,酒楼内似乎并没有经过清场,一楼的大厅里几乎坐满了客人,只是见到冷月和夜九宸的到来,似乎完没有注意到一样,依旧各自做着他们自己的事情,或喝酒吃饭,或高谈阔论,无一例外。
跟在冷月和夜九宸身后的芜菁和岳城见状,脸色不禁一沉,彼此对视了一眼,芜菁随即上前一步,附到冷月的耳畔,低声提醒道:“主子,这些人有问题。”
冷月点点头。
这些人当然有问题。
人都是有好奇和猎奇心理的,就好比你在一家饭店吃饭,看见走过来的人,会下意识的看一眼。
再好比,你走在马路上,突然看见有人仰着头朝上面看,你也会好奇的随着一起抬头朝上面看,即便,你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这就是人的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