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欣走后,梁江涛想了很多。
倒不是郭文俊今天说的事情。
这些都是小毛贼而已,就算再多十倍、一百倍,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而是在想张文雄。
当年这个京大的高材生,自视甚高,目空一切,想要压服自己,结果自不量力,作茧自缚,最终触犯党纪国法,名声丧尽,离开了体制.......
他打开了天涯社区,找到了张文雄的主页,没想到他还在发东西。
最近更新的是一首诗:“不是樽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劫数东南天作孽,鸡鸣风雨海扬尘。悲歌痛哭终何补,义士纷纷说帝秦。”
还有一个状态:“既生雄,何生涛?”
唉,现在他在哪里呢?
是否还如以前般桀骜不驯?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自己,穿越而来的自己,他是否也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命运,真的说不清楚啊。
梁江涛陷入了沉思........
........
李春平回到家,刚准备开门,突然一个身影出现了。
程冀山!
“程书记,你在这里干什么?吓了我一跳!”李春平皱着眉头道。
这几年,他跟程冀山之间不说势同水火,也是明争暗斗,他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李镇长,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不接,没办法,我才来你家堵你的。”程冀山道。
“哦,抱歉,这两天头昏脑涨,没有听见。”
李春平打开手机,发现几个未接来电。
原来,刚才跟着梁书记写稿子,把手机静音了。
“老兄啊,我知道你这几天心绪不佳,我何尝不是如此?既然我都上门了,那就厚着脸皮讨一杯水酒喝,不介意吧?”程冀山眼神闪烁。
李春平一愣,旋即换上热情的笑容:“欢迎欢迎,你可是稀客啊!”
两人推让着进门。
李春平的老婆赶紧收拾了几个下酒菜,开了两瓶高度的金河原浆。
两人相对而坐,但酒,绝对不是今天的主题。
“程书记,咱们搭班子那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到我家来吧。”李春平道。
“哎呀,这些年都是老弟的不是啊,按理说,你是镇长,我应该常来汇报工作的。”程冀山面露“愧色”。
“你这话就严重了,咱们配合得不是很不错么?”
“是啊,你说的对,虽然这些年咱们小摩擦不断,但没有大的矛盾,我们的利益目标也是一致的,就是把老书记送走,咱们都跟着进步进步!可现在倒好,老书记是高升重用了,可咱们的桃子却被人摘了!那梁江涛何德何能?这么年轻就来当一把手?也不知道组织是怎么考虑的!我倒还好,也就是靠前靠后一点,怎么着都是被人领导, 可那位子,那位子应该是你的啊.......”
程冀山开门见山地说,目的很明确, 就是要挑起李春平和梁江涛的不和。
官场上,没有人不想当一把手。
这是李春平的软肋,也是他心中的隐痛!
只要拿这个说事儿,绝对能掀起李春平的滔天怒火!
李春平眼中波光流转,道:“唉,可惜我没有能力啊,组织的安排我又什么办法?”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何况,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乡镇!组织有组织的安排,可群众有群众的呼声啊!组织的安排咱们当然服从,可要是他自己没本事呢?大家公推一个德高望重的人顶上,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吗?”程冀山的话越来越露骨。
“你是说?”
“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