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中焚烧了”朱司令回答。
朱司令读梅思品的信和汪未经遗嘱时,一号首长一直站在电话桌旁。他沉吟片刻,说出了大脑中预先已明确的话“您转告接收南京的同志,除无条件投降外,不要同那边或者其他国名党进行任何谈判。如果没有特别的事,天亮前不要来电话,我想稍事休息,我累了。”
那边汪伪政府的人回到总理府,吴四宝和梅思品正在会议厅等他。还有几个官员也在这里,他脸色苍白,眼睛通红,带着希望的微笑,花露水味儿也盖不住他身上的浓重的酒气。
“无条件投降。”负责联络的人说,“他们要求无条件投降。不进行任何谈判。必须在上午十点以前做出答复、”
“行啦。”梅思品转身对吴四宝说,“完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告诉过您,老吴。”
他回身迈着短腿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半小时后,梅思品的妻子和自己的孩子做游戏“看谁闭着眼睛,第一个把一杯苦药喝下去。好,一、二、三、”孩子们倒在地板上,她向自己开了一枪。稍后梅思品把枪口对准胸口,尖叫一声,扣动了板机。
丁末村在办公室里仔细刮了脸,换上干净衣服,自杀了。他先是喝掉一瓶老家的江西四特酒,吃了一个抹红色腐乳酱的腌肉馒头,然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吴四宝叫来“青年团”领铀,对他说“请准备突围。半小时后我同您联系,请您等着。”
吴四宝用报务员的电话机打了个电话,然后由常凯申头一天夜里派来的两卫队军官陪同,到总理府花园去了。
四十分钟后吴四宝回来了。阿青年团头子感到奇怪部长为什么一声不响,行动迟缓,似乎个头也矮了些。
“我的嗓子不好使,吴四宝声音嘶哑地解释说,“由您下达所有命令。”
吴四宝的替身叫路阿达,四十七岁。医生给他做了整容手术,特别为额头的伤疤花了力气。手术做得很漂亮,只是嗓音不一样。
有二十辆坦克掩护突围。他们编入步兵第五十二师的战斗序列,向西北的滁州方向推进。五月二日他们被追上。他们用炮火还击。当时在烧焦的残尸中没有发现吴四宝的替身。
五月五日清晨,一艘负有特殊使命的潜艇驶离码头,潜入海底向深海驶去,吴四宝和常凯申坐在潜艇里。
五月十三日,李广元苏醒过来。
他感到一片寂静,甚至有一股海洋的特殊气味波浪化作无数银色冰凉的水花又缓缓地飘落在波涌之中,海鸥大声叫着,棕榈树箭一样的叶子迎风哗哗作响,在远处的灯光在向岸上致意,其中包含着平静和希望。他的心口通。过去的岁月好象梦幻似的,如同结局圆满的童话。
李广元从床上起来,房间的墙壁是白色的,好象在哈尔滨一样。那里有这种白色的墙壁,只有白俄人才喜欢不上油漆的木制家具,而南方人则把自己的小椅子和柜子全涂上漆。窗户由木板封上了。
他咳了几声,呻吟着歪倒在枕头上。
一个灰白头发的中年人走进屋,给他擦了脸,让他躺下,关切地给他盖上毛毯,低声说“轻点儿,我们在自己人中间。您在奥德沙的秘点。一切都很好。您现在在南通,明天送您去山东。危险过去了,睡吧,您应当休息,队长,您现在的名字叫鲁阿南记住,叫鲁阿南博士。”
一九四二年十月二十七日,李广元重新能够走路之后,他从山东济南按照他记得的地址给上级发了一封信。
那里没有回音。战争结束了。情报站已经撤消。
一九四三年十月十三日,在济南的大观园有一个穿美式大皮鞋的人来找他,说“我代表所领导的组织,您显然知道这个名字。您不同意和我共进午餐吗?我们有话要谈,不仅是回首往事,而且要考虑我们今后的共同工作。”
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