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的重要问题很多”
李广元点着了干劈柴。壁炉发出低沉的呜呜声。这种壁炉相当古怪先是呜呜作响,只有等到炉子烧后,这响声才消失。
“怎么回事?”李广元坐到离火较近的沙发椅上,问道,“老朋友,您怎么啦?”
“我?我没什么。倒是要问问,您将要干什么?”
“指原则上吗?”
“包括原则上”
“原则上我打算洗个澡,然后躺下睡大觉。我冷得直打哆嗦,累得要命”
“李广元,我是作为一个朋友到您这儿来的”
“得了吧,”李广元皱了皱眉,“您怎么,像三岁孩子一样想哄骗人?想喝点酒吗?”
“想”
李广元拿来白兰地,给老霍和自己各斟一杯。他们默默地一饮而尽。
“好酒”
“再来一杯?”李广元问道。
“太好了”
他们又喝了一杯。老霍掰了掰手指,发出咯咯的响声,然后说“李广元,我这个星期在调查您的况”
“我不懂您的意思”
“常凯申指派我秘密调查您和物理学家们有关的证据”
“听我说,老霍,您跟我说话简直像在打哑谜。被捕的物理学家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您要秘密调查我的事,常凯申找我罪证的意图何在?”
“我无法对您解释,我自己也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我只知道,您受到怀疑和监视”
“我?”李广元显得十分惊愕,“这简直是胡闹。要不然是我们的领导被当前的混乱局面弄得失魂落魄、不知所措了”
“李广元,您自己不是曾教我遇事要分析和冷静嘛”
“遇到这样的事您还要我冷静?在您对我说的这一番话以后我能冷静吗?是的,我很不平静,我感到气愤。我现在就去找常凯申”
“他在睡觉。也不必急于去找他。先听我说完。我要告诉您的是在涉及物理学家案子中所发现的一些况。这些况我还没有向常凯申汇报。我在等您”
李广元需要短暂的时间,以便集中思想,重新检查自己是否留下了即使最不易为人觉察但却会暴露自己的任何材料如提问、回答的记录、对细节表现出过多的兴趣等等。
“老霍究竟要干什么呢?”李广元在思忖“要是我告发他,他泄露76号在对我进行秘密调查这会给他招来杀之祸。他是个死心塌地的特务,他怎么会这样干呢?
他是受常凯申指派来试探我?这也未必。这里没有他们的人,他们理应知道,经过这番谈话以后对我更有利的是潜逃。如今已不是一九四年,前线近在咫尺。莫非他是自己主动来的?虽说他是个极其狡猾的人,他还没那么聪明,敢于自己玩弄这种把戏。我不十分理解这种天真幼稚的诡计,但正是这样的诡计可能胜过逻辑和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