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过问。至于您的妹妹,只要您刚越过边区边界,她就会被逮捕”
“可我并不打算越过国统区的边界”
“您一定要到边区去,我会设法保证您妹妹的安全””
“您就像神话里所说的会摇身变化的人要是您这样变幻莫测,捉摸不定,我怎么能相信您呢?”
“老师,您没有别的出路。哪怕是为了挽救您亲属的生命,您也应该到边区去。您去吗?”
“好,我去。为了挽救他们的生命”
“您为什么不问一问,在边区要您干什么?假如我给您的任务是炸毁敌人的设施,您一定会拒绝到那儿去的,是吗?”
“您是个聪明人。您可能已经确有把握地估计到,什么是我力所能及的,什么是我无能为力做不到的”
“对,您怜悯国人吗?”
“我怜悯我们苦难的国人”
“好。您是否认为刻不容缓的和平是国人的出路?”
“这是我们的出路”
“诡辩,老师,您在诡辩。这是中国、中国人和全人类的出路。死对我们来说并不可怕我们已经活到岁数了,再说,我们都是日渐衰老的单身汉。可是孩子们呢?”
“您往下说”
“在重庆和平主义运动中有您的同事,他们中能找谁呢?”
“这样的政权怎么会需要和平主义者呢?”
“不,汪伪政权不需要和平主义者。而那些清醒估计当前局势,认识到战争继续一天便意味着更多人的死亡,而且是毫无意义的死亡的人才需要和平主义者”
“汪未经会同意谈判吗?”
“汪未经是不会同意谈判的,要谈判的是另一些人。不过谈这个还为时过早。首先我要得到保证,您在那儿能和一些举足轻重的人取得联系,他们能帮助您和西方国家的代表进行谈判。在这方面有谁能帮助您呢?”
老师耸了耸肩“美国和英国的一些人物您看合适吗?”
“不,这是正式渠道,这样不慎重。我指的是在世界上有影响的人士”
“所有的人士在这个世界上都有影响,”老师说道,但看到李广元的脸又颤动了一下,便马上接着说,“那儿我有许多朋友,可是要作出什么保证,这未免太天真了。不过,我想跟一些严肃认真的人讨论这个问题我是能办到的。比如说,布吕宁大家都很尊敬他可是,他们会问,我是代表谁来的”
“代表中国人,”李广元简短地答道,“如果是问具体是什么人打算谈判,您就反问,‘西方由谁出面谈判?’这将通过我给您的联络关系来进行”
“通过什么?”老师没有听清。
李广元微微一笑,然后解释说“全部细节我们以后还要确定。暂时对我们来说重要的他是原则上达成协议”
“那怎么能保证我妹妹和她的孩子们不会被送上绞架呢?”
“您不就是我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吗?”
“是的”
“您是怎么想的,这是轻易能办到的事吗?”
“我想不是”
“我手里掌握了您和秘密警察的谈话录音,我本来可以把您送进火化炉,您说对吗?”
“那毫无疑问”
“瞧,我已经回答了您的问题只要您为国人的命运感到无限担忧而又责无旁贷、始终如一地尽自己的义务,那您妹妹将会安然无恙”
“您是在威胁我?”
“我是告诫您。您要是不这么做,我就不能为挽救您和您的妹妹做任何事”
“这一切应该在什么时候进行呢?”
“就在最近最后还有一点无论谁要是问起我们之间的谈话”
“我就避而不谈”
“如果有人用刑要您说出这次谈话的内容呢?”
“我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