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打发了自家的大总管去忙，而他则带着人奔八阿哥的府上去了。

当然，九阿哥并没想去找八阿哥索要曾经借给八阿哥的那些银子，而是准备找八阿哥借一些银子周转一下。

当初借出去的那些银子，名义上是借出去的，可事实上呢，根本就是他给八阿哥来夺嫡的支援，是一种投资。这种投资，若是最终得了成功，便是泼天的富贵。

……

八贝勒府，书房。

八阿哥正跟八福晋对面而坐，在两人的中间位置，是一座烧着无烟煤的热乎乎的炉子。

由铁皮桶连通窗外，这火炉在冬天的取暖效果，可是远远超过了以前的雪花炭。

“爷，皇阿玛让户部出面，分明就是打算原谅十弟的。妾身以为，您该做点什么了！”

八福晋目光灼灼地望着八阿哥，明确表明自己的看法。

八阿哥闻言，却是摇摇头，道“太后皇祖母还在呢！”

慈宁宫里的事情，八阿哥猜到了个大概，也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对十阿哥表现得这般不在乎。

“爷，人这一辈子，起起落落没个定数。您就这么肯定十弟这辈子就没了前程么？”

八福晋看向八阿哥，“就算十弟真的没了前程，可是就算是看在九弟的份上，您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

“福晋，你这是妇人之仁！”

八阿哥正色看向八福晋，“十弟在京城做的事情，得罪了多少人？这一点，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的吧！”

八福晋就此沉默。

当初，十阿哥协理广善库的时候，拿着鸡毛当令箭，愣是将京城的赌坊、高利贷给收拾了个七七八八。而那些赌坊和放高利贷的，背后都有人的。

因为这事儿背后有康熙撑着，所以十阿哥虽然把事情闹得很大，却没有人能奈何他。

只是，谁也没想到，前一刻还在人生巅峰的十阿哥忽然就坠落了深渊。

八福晋不再言语，她其实很清楚，自己是无法说服八阿哥听自己的建议的。在这件事情的处置上，基本没有人能说服八阿哥。

当初都兰找八阿哥要钱，还有后来十阿哥跟八阿哥绝交的种种，对八阿哥而言，这就是打在他脸上的响亮的耳光，是一份份的耻辱。

……

当九阿哥带着人来到，八福晋前脚才离开了书房。

“九弟，这个天儿，你怎么来了？”

这等风雪交加的天气，八阿哥还真的没想到九阿哥会过来。

九阿哥清了清斗篷披风上的雪花，望向八阿哥，缓声道“八哥，弟弟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九弟这是说的什么话？”

八阿哥打个哈哈，道，“有什么事情，只要是哥哥我能办到的，你尽管开口，我绝对不含糊。”

“八哥，实不相瞒，弟弟我现在手头有些紧。”

九阿哥倒也干脆，没有跟八阿哥拐弯抹角地说话。他来，就是为了银子，拐来拐去，还是要说，倒不如直接开门见山。

“九弟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八阿哥顿时一脸急切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