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跟康熙告退的时候，嘴里飞快解释，没解释完，人已经到了房外，然后就没了声音。

康熙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表情是哭笑不得。

他甚至不需要去问，就已经能把所有的事情猜个七七八八。十阿哥因为广善库的差事，请了裕亲王和九阿哥等人吃酒，途中呢，内务府的那谁找去了十阿哥府。十阿哥一时来了火气，便打上了内务府，又跑来找他做主。

至于还在酒宴上的裕亲王和九阿哥，妥妥地成了被遗忘的人。

“呵，哈哈……”

想到酒席上裕亲王和九阿哥的可能反应，康熙忽然就笑了。

这才是十阿哥的做派嘛！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之前，康熙也跟太子一样，觉得十阿哥做这事儿是跟八阿哥商议了的。但现在，康熙觉得自己冤枉了八阿哥。

康熙有此觉悟，可太子并没有。

从宫里离开，太子直接带人奔内务府去了。

凌普这刚让人上了跌打药酒，正在推拿按摩，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太，太子爷？！”

看到怒气冲冲而来的太子，凌普麻溜儿地跪在地上。

“拖出去！”

太子暴怒开口。

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年龄越长，太子的脾气越是暴躁。尤其是在索额图被圈禁而死后，太子身边没了能劝谏的人，这脾气越发暴虐。

“太子爷……”

凌普一看这架势，立刻慌了什么。

“拖出去！”

太子很烦躁地挥手。

毓庆宫的侍卫很快上前，不管这凌普是不是二品大员，直接拖到了内务府的院子里。

太子随后慢慢跟了上来。

凌普跪在地上，汗出如浆。

这一刻，他是真的后悔了。后悔不该为了李吉得罪十阿哥，也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被十阿哥把腿给打折了。

可，后悔药，不存在的。

“凌普，你是自己招了，还是孤让人用刑？”

“你若自己招了，孤看在奶嬷嬷的情分上，会给你家留一条根。你若执迷不悟，孤不介意送你全家上路！”

太子目光凶厉，那暴虐的气息，是真的很让人恐惧。

“奴才，招！”

凌普不敢不招。

他很清楚，就算是不着供，太子一样可以弄死他。既然这样，那就一起死好了。这些年，他给太子输送了那么多的好处，可是有凭有据的。

至于他的家人？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太子的承诺，不熟悉的人可能会相信。但凌普是绝对不会信的。不然的话，当初索额图老大人又怎么会在宗人府被饿死呢！

赫舍里氏的老爷子，被饿死在宗人府，若不是真实看到，他凌普是做梦都不会相信的。

只是，他跟太子从来都是一体的。当初做了选择，现在这后果，他逃不脱。

“自己写出来，然后签字画押！”

“内务府里，凡是牵扯其中的官员，一律拿下，等孤处置！”

太子没有一直留在内务府，只是将毓庆宫的人留在这里盯着。

“太子爷，奴才在下面等着您啊！”

凌普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心中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