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明明可以好好说的,纪茹偏要往不好听里说。
你说你不识字,就不识字呗,非要扯什么只会握杀猪刀、剁骨刀?!
偏偏永安侯还不生气。
“那便……暂时欠着,待你识字了再补上,然则,先罚你禁足十日反省。”
这算什么罚?
大夫人整个人气到发抖,一甩手就要离开,被纪南春一个眼神示意,憋一口气,冲上首福了福身,硬梆梆的开口,“老夫人,侯爷,我不放心汐月,先行告退。”
永安侯没出声,纪老太太摆手,“去吧。”
事情闹到这一步,纪老太太已经疲疺了,连晚膳也没胃口吃,只想赶紧结束,她好回后头去躺着。
“这个亲也算是认了,安排个时间带去见见族人,开宗祠请了族谱,把名字加上吧。”
“是。”永安侯应着。
“其他的事,你与陈氏商量着办吧。”
纪老太太说着,就直接起身离开了。
堂上安静了一下,二老爷纪杨道,“想来纪刚侄儿一家舟车劳顿也累了,先安顿好吧,过些日子,咱们叔侄喝一杯。”
说完,走人。
有他开了头,二房三房四房的人都走了。
留下了永安侯纪榕这一房的人,和纪刚一家四口……哦,纪刚也是他这一房的。
“茹丫头,你先起来,怎么还坐在地上呢?没得受了寒气。”永安侯夫人看着纪茹眼睛痛,但说话一派亲和。
永安侯夫人闺名陈嫣红,出身不差,外祖母是先帝的胞妹,堂堂正正一公主,母亲平阳郡主,榜下捉婿,许了当年的探花。
故而,纪榕再如何宠韵姨娘与花姨娘,她永安侯夫人的身份、地位,皆牢不可破,每月初一、十五,纪榕雷打不动,会去她房里。
“地上确实有些凉。”纪茹骑驴顺坡下。
老实说,地上真挺凉的,她老早就想起身了,这不是没人叫她吗?她总不好自己默默地爬起来吧。
纪凌眼明手快,过去拉了她一把。
“刚刚你祖父说的,你都听到了?”待她起身,陈氏又问她。
纪茹随手拍了拍屁股,“回侯夫人,听到了,100遍小佛经待我开蒙能读能写之后再补上,先行进中时反省。”
陈氏对她拍屁股的动作,无语至极。
再开口,声音就紧了,“嗯,你听清了那便好。”
“但我有一个小问题,不知当不当问。”纪茹弱弱的开口。
闻言,陈氏眉心一跳, 不知当不当问,你就不别问!
“你问。”她淡淡的道。
“我们一家四口以后就是住在景泰院了吗?那我被禁足,是不能出房间,还是不能出院子呢?”
说到这里,纪茹挠了挠头,脸上一片赫然,“我们家以前就一个小院,前面用作铺子卖肉,我们住后面,不过我听人说,大户人家是不能这样住的。”
陈氏:“……!”
她瞥一眼纪榕,本来没看她的纪榕突然看过来。
“景泰院是暂时给你们休息的。”陈氏笑脸看着纪茹,“在派出张嬷嬷接你们时,便着人准备院子了。
不过,刚刚坐在这堂上坐了多少人,你们也瞧见了,还些个没在的……哪怕咱们永安侯府地盘子大,院子也不够住。
调整院子花了些时间,故而下午你们到时,还差一点没收拾妥当,便只好安排你们暂时在景泰院休息。”
她这当然不是解释给纪茹听的。
不过,大家都懂,她怎么圆,都只是让表面上过得去。
当然了,纪茹也不在意她怎么圆,就是故意恶心她,回敬下午的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