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描眉的人,“当然。”
“骑马朕的皇后已经会了,那朕可得提前教教你箭术。”迟奚祉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元知酌表情略微的得意,“不必,兄长已经教我,拿下秋猎绰绰有余。”
迟奚祉薄唇勾起,而笑眼无笑,低睨的视线散漫,慢悠悠反问了一句,“是吗?”
音落,他便抬起手腕,将拢着的袖口放下,侧身将手里的眉黛搁置在金盘上,夏日的日光碎如星辰,薄薄地拓在他的五官上,妖冶清隽。
他扶起她的肩膀,轻哂,“朕的皇后可瞒着朕干了不少事呢。”
元知酌瞧着铜镜里似山如峰的纤眉,似真似假,画的很漂亮。
她余光打量着在妆匣里挑挑拣拣的迟奚祉,迟疑了的语气试探道:“迟奚祉,你是不是吃醋了?”
迟奚祉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嘲弄道:“蠢瓜才会吃醋。”
“哦。”反正不管元知酌怎么问,他都没有承认过。
傲娇罢了。
元知酌努努嘴,探起身子去拿他手边妆匣里的耳珰,手刚伸出来,就被他拍了下,她蹙了蹙眉,玩味地盯着他,“你不是没有吃醋吗?”
迟奚祉没说话,侧了侧视线,不冷不热地打量了她一眼,足够漫不经心的姿态,但带点儿审视的剐人,带着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元知酌笑意如烈日下那股撩拨湖面的清风,支起的身子再往迟奚祉那边送了送,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仔细辨认了一番,勾他道:“没吃醋的话,那你亲我一下。”
迟奚祉不动,元知酌便半跪在桌面上,仰着脑袋将整个人送到他的面前,又作死地碰了碰他裸露的喉结,撒着娇晃他的手臂,“陛下,亲嘛。”
她这一声唤得音娇语缓,少女的娇憨顽皮,新妇的艳而不俗,两种矛盾又交融的意态在她脸上表现得极好。
经过这么些时日如胶似漆的相处,元知酌早就知道什么样的模样才能够让他生出恻隐之心来。
忽而,迟奚祉掐着她的后颈将人拉远了些,他目光带上了侵略性,自上而下,又不急不慢地移回来,冷得像是纳凉宫里的冰块。
入骨瘾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