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茶楼是整个京城最好的茶楼,共有三层之高。第三层只有四间包厢,梅兰竹菊,通通装饰得清隽淡雅。
此时的“竹”雅间里,谢御辰正品着香茗,举目望着空中即将盈满的月亮。
不得不说,在宫外看月亮,好像都比宫内的圆。
远离了朝堂纷争,远离了叶蓁那个魔鬼一般的女人,谢御辰只觉得浑身轻松。
“皇兄,你或许可以换个角度想一想,”
说话的人长得跟谢御辰有三分像,是他同父异母,但母妃早亡,从小养在先太后膝下的弟弟定安王。
“万一叶家真的是忠君为国,开启战事也当真是为了百姓安宁,你岂不是错怪他们了?”
却见谢御辰摇了摇头,道“怎会?是太傅亲口告诉朕,叶平章在醉酒之后说漏了嘴,其实西北军根本没有必要次次出征,那边的战事根本无需如此大动干戈。”
还有赵文征,也曾亲眼目睹叶靖远用的短刀上似乎刻着帝国的文字。
太傅跟太傅的儿子,是他最信任的忠臣。是他的岳丈和大舅哥。
他们怎会骗他?
定然是叶家真的包藏祸心。
说不定西北军次次谎报战局,实际上非但没有打仗,反而是将自己国库所筹得的粮草军饷全都赠予了敌国。
……顺便讨论讨论如何起兵造反。
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却见定安王修长的五指放在唇边摩挲了片刻。
片刻后,他沉吟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臣弟觉得,皇兄因为赵家父子二人说的话,从而开始针对叶家,是为不妥。”
“你不谙朝堂之事,当然不懂这些。”
定安王是当朝最老实本分的王爷,身手虽然不错,却没有半分想要当官涉政的心思。
也正是因为如此,谢御辰与他相处最是融洽。
“叶蓁那女人飞扬跋扈,叶靖远行事也十分乖张,还有那叶平章,甚至敢在朝堂上让朕和其他文武官员下不来台。”
“这样的一群人,能是生长在忠臣之家么?”
定安王还是觉得叶平章手握兵力,深得众位武将的爱戴。若是他想要起兵造反,其实是很容易的事情。
他们何必非要等到皇兄将叶蓁召入宫中,有了牵制以后才举事呢?
况且,叶蓁在家受尽疼宠,谁也舍不得她入宫。
结果还不是皇兄一道圣旨下去,没有一个人敢抗旨不遵?
心中想着,定安王谢瑛列却还是摇了摇头,不打算再跟这位不撞南起不回头的皇兄多说了。
“总之,皇兄要听听多方的意见,不能一味地相信……赵家人。”
“行行行,我知道了。”
说到这些,谢御辰便有些不耐烦。
——分明是出来找定安王喝茶散心的,怎么到头来又聊到了这些事上?
他道“你去西市的琼浆酒庄给朕打一壶上好的瑶山雨露来,朕要饮酒解闷儿!”
nfeixiulianshou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