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尽的大海,海花拍打着岸边。一个身材瘦削,穿着破衣烂衫,蓬头垢面,面如焦炭的少年。
少年手上拿着沙铲正在卖力的铲着沙子,旁边还放着一个桶, 桶里面有一个变了形的矿泉水瓶和两三斤左右的蛏子。
突然一个声音吓了他一跳,“小白狗,你在铲屎吗?”,这少年名字叫王子白,村里看不起他的人都喜欢叫他(小白狗)。
王子白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低头继续铲,没有理他这族哥。
他这族哥叫王子豪,他们俩个的爷爷还是亲兄弟,王子白他家穷,就连一些亲戚都看不起他,村子里大多数也是一样。
王子豪见他没有理会自己,气不过就跑过来,一脚把桶踢飞,蛏子洒落一地。
王子白一手紧紧拿着铲子,一手握着拳头,双眼通红直直的盯着王子豪,一动不动。
“怎么啊?想打我吗”王子豪一脸傲娇看着他。
王子白捏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想起父亲说的“没有能力本事之前,能忍就忍着忍不了也不能明着来”。
“穷鬼,欠我家的钱这么久都还不还,有钱就先还二叔家的,是不是看不起我家,下次有钱,不还我家的先,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呸”王子豪吐了一口痰走开了。他才慢慢捡起地上的桶,把那些蛏子捡到桶里。
看着王子豪走远,王子白心里冷笑着“我的好族哥,人在做天在看,你等着吧,你迟早要遭报应”。
7个月之前,王子白的父亲得了肺癌晚期。在 父亲继承肺癌晚期的第3天,母亲偷偷的就跑了,再也没见过。
姥姥家就在隔壁村,他也去找过母亲两次,一次也没找到,但从姥姥不耐烦的语气中,母亲跑了,可能是姥姥和姥爷的意思。
而奶奶年轻的时候赶海裤脚经常湿的,到了50岁的时候得了风湿病,经常腿痛,平时都拄着拐杖。
父亲病倒了,母亲跑了,家里没有劳动力,也就没有了收入,还在读高中的他只能请假回家照顾父亲,边复习。
奶奶虽然双腿没力,但双手麻利,眼睛也还行,每天都在给打渔的人补网,每天也有十几块钱,以前父亲没生病还能挣钱的时候,补到下午就休息,现在呢,要到十一二点。
王子白还有个妹妹叫王子怡还在读初二,在住校,星期五才回来。
直到上个星期,王子白的父亲看着儿子和老母亲这么拼命挣钱,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晚上偷偷喝了农药,天亮已经发现没气了。
家里面本来就有个铁皮船,是父亲平时打渔用。高额度的医药费,再加上没有收入,所以王子白就把船和家里唯一交通工具三轮车卖了,给父亲买药续命。
本来钱就没有,又操办父亲的丧事,他只能找族亲借钱。本来这些族亲都不借钱给他,后来村长看他太可怜,才和他这些族亲说先借给他,让他慢慢还。而且还有几家,还加了利息。
这个村长虽然不是亲戚,但他在村里面还是有点地位,这些族人也是给了村长足够的面子。一家借给了他几百块。
虽然钱还差了很多,但隔壁的陈爷爷,借给他了两万元,这些钱让他办理父亲的丧事马马虎虎还够用。
而这2万块还是陈爷爷和他的孙子陈少卿这两年赶海存下来的钱。
陈爷爷他们家是50年前闹饥荒逃难过来的,陈爷爷名字本叫陈国强,三年前他的儿子和儿媳出海打鱼,遇到了台风,人和船都回不来了,这几年都是爷孙住在一起,陈爷爷虽然有两个儿子,但他还是跟着大孙子住。
陈少卿比王子白小几个月,陈少卿在两年前父母遇难以后就辍学回家,读到高一就不读了,他爷爷怎么说都不去上学。因为还未成年,所以一直在村里和爷爷赶海,能赚一点微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