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教他们术法,他已然重振花迎宫。他领着她一路行至后院,玄青又见到那满庭院的花海,想起了那日在花海中穿行的情景,想起了柳繁奕,不知他如今过得如何。花海中立着三座坟墓,那是黄栀意,虞楠与卓风,他将他们都带回了故土。时过境迁,她对虞楠已无恨意,她立于花海中,看着他为他们上香焚纸,他是如此孤寂,她不禁心生怜悯。
“陪我喝点酒如何?”
“好!”她依旧不喜欢喝酒,只是今夜的他令她不忍拒绝。
玄青随着王安之转入一间庭院,远远便看见花海中立着一方小巧精致的木亭,木亭四周挂着白纱轻帐,月色皎洁,花海绚烂,美的如梦似幻。他随王安之走到小木亭,亭中的小方桌上已摆满酒菜。
王安之斟满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玄青捏着酒杯,秀眉一皱,学着他的样子一饮而尽。饮完了眉头皱的更紧了些,着实太难喝了,她实在是喝不来。忙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冲淡口中的辛辣苦涩。
王安之却又为她斟满一杯,端起杯要与她碰杯,他今日酒意似乎很盛。
玄青硬着头皮端起来又饮了一杯,就这般几杯下肚,她着实饮不下去了:“我实在喝不了了,你自己喝吧!太难喝了。”
王安之脸色已有些潮红,眼神亦开始迷离,他看着眼前盛妆打扮的女子,他从未见过如此艳丽的她,今日的她美得令他陌生,连她发髻上粉色的花朵都相形见绌,他忽地想起,那日在天阵中她似乎也是这般模样:“我一直想问你,你那日为何那般装扮?”
玄青脑中已有些飘然:“哪日?”
“在天阵那日,为何穿的那般轻薄?”
“是大司官令人如此装扮的。”玄青想起了那日,柳繁奕也是这般说的:“他传我去浮芳殿侍寝。”
王安之手中的酒杯瞬间被捏成齑粉,脸上的潮红褪去了几分。
“还要谢谢你!我引心尖细丝自戕吓他,他便让我滚了。他说要留着我对付你。”玄青似有些醉了,脸上现出得意的笑,低头却瞥见王安之指尖的嫣红,她心内一惊,脑中不由清醒了几分,抓起他的手问道:“怎么流血了?”
王安之未说话,反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玄青惊的醉意全无,奋力想抽回却难以挣脱,她放弃了挣扎,愤怒地看着他。
他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眼中带着伤:“我做不到。”
玄青避开他的目光:“那我走,你见不到我便能做到了。”
王安之眸光一沉,手指缓缓松开。
玄青抽回了手,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栀花纹:“解了栀花咒放我走,我不想留在你身边让你如此痛苦。”
王安之淡淡地说:“解不了,只能毁。”
“如何毁?”
“你可还记得那块抽取了我情丝的妖灵石?我以此石炼成的栀花咒,你只需以灭情诀催之,便可毁了此咒。”
“毁掉情丝,你岂不是会变成无情无爱之人?”
“我要情丝何用?你若想毁便毁吧!我亦可不再痛苦。”王安之提起酒壶,仰起头将酒水倒入口中。
玄青心内波澜翻涌,究竟为何会如此,她看着眼前神伤的他,他如今是扶云城少主,是花迎宫宫主,以他如今的修为,若他成为无情无爱之人,那么他便是另一个花风然,甚至更甚。她陡然怨恨起玄璃,若不是她,怎会如此。
唤我玄青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