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淡淡一笑:“我年幼时,随父亲前往灵峰山狩猎,不慎失足坠下悬崖。幸得林兄发现,将我背上山救治,方使我捡回一命。”
玄青好奇地问:“你为何会掉下山崖?”
柳繁生眸光微颤,沉默了片刻,轻声道:“记不清了。”
玄青见他眸中似有伤意,心中猜想这其中必有隐情。只觉自己好似寻错了话题,便不敢再言语。静了半晌,她抬手自树上唤下一只鸟儿,又从衣摆上撕下一块细长布条,施法于布条上写下一行小字,将布条系于小鸟足上,而后一扬手将鸟儿放归空中。
柳繁生适才在林间见她施法,便觉颇为新奇有趣,此时又见,更是被吸引住目光,不由脱口问道:“这是招摇山术法?我竟未曾见过。”
玄青侧脸一笑:“天虞教我的,只是会几句鸟语罢了。”话音一落,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怎知我来自招摇山?”
柳繁生低头浅笑:“林兄常与我提及,他有一妹妹在招摇山修行。今日见你的术法与剑术,与我在太芜院所学甚为相似,故猜测应是你。”
玄青微微歪着头,好奇道:“太芜院是何地?为何会招摇山术法?”
柳繁生有些诧异:“你竟不知太芜院?”他看着她一脸茫然的神情,只觉她似乎确实对此一无所知。便接着说道:“太芜院乃芷沅仙尊于百年前创立,于中州各地设监察司,专事降妖除邪。自芷沅仙尊赴招摇山修行后,便不再插手尘世之事,现由我师父——成虚圣人主事。”
玄青听他说来颇感有趣,心中生出亲近之感:“如此说来,我们也算师出同门了。”
二人驱车赶路,未曾停歇,此时已至傍晚时分,太阳将落。柳繁生腹中渐感饥饿,见马儿也已疲惫不堪,气喘吁吁,步伐渐缓。便说道:“此处有条溪水,我们在此歇息片刻如何?”
玄青此时亦感腹中饥饿,料想他必是饿了,便伸手在怀中摸索一阵,掏出一把翠绿色的细长叶片,微笑着递至柳繁生面前:“你是不是饿了呀?吃了这些叶子便不饿了。”
柳繁生盯着那把青叶,迟疑了片刻,缓缓伸手接过,剑眉微微皱起:“你竟以青草为食?”
“此乃招摇山上的祝余草,可充饥果腹。”玄青一把将草叶塞入口中,边嚼边嘟囔:“虽然味道不佳。”待她强咽下口中青叶,扭头看向一旁的柳繁生,却见他正定定地盯着自己,似陷入了沉思。她心中不由一阵慌乱,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
柳繁生察觉到她的目光,急忙移开视线,顺手拿起一片青叶放入口中。刚一入口,他便立刻感受到一股浓烈的苦涩滋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几近无法忍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见他这副模样,玄青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觉得似乎有些不妥,连忙敛起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辛苦柳公子了。”
柳繁生强咽下口中苦涩粗硬的青叶,手指着那两匹已疲惫不堪、气喘吁吁的马儿:“你我尚可食这草叶,马儿已许久草水未进了。”
玄青心中挂念父亲伤势,又恐师姐察觉自己擅自下山之事。只一味着急赶路,浑然未觉马匹已许久未进食饮水。闻得柳繁生所言,她即刻拉住缰绳,令马匹停下。
柳繁生下得马车,牵着马儿走至溪边,任马儿畅饮溪水。他亦俯身,双手掬起一捧清凉溪水漱口。良久,方觉得口中苦涩之感渐渐消散。他站起身,欲将马儿牵回,却忽见玄青手持纸条,面带微笑朝他走来:“林大哥已经与扶云城接应他们的人汇合了,让我们不必担心。”
柳繁生闻言,松了口气,又放下了马儿,任马儿自行吃草,自己寻了块青石坐下歇息。他抬眼望向站在林中的女子,见她肩上血迹斑斑,身上长衫四处皆是破损泥污。又看了看耷拉着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