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唇道“我也主张,秘不发丧。”
稍后,荣音便命人特意传出话去,称大帅只是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每日令厨房照常准备大帅的饭食,陈伯庸和方小芸也时不时去医馆抓药。
这几日时不时会有人特意来探望,想要看看段大帅,五夫人和段舒岚出去笑着迎客,说段大帅伤着了脸,见不得风,也不愿见人,正在夫人院子调养。
段夫人也刚刚生产完,体力正是虚弱的时候,等孩子满月酒的时候再请他们来府里聚聚,段公馆刚添了个小少爷,府内一片热闹。ii
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事实上,段大帅和段夫人的灵柩已经被秘密存放在段公馆后花园的一处花厅之中,用冰镇着,防止腐化。
另一方面,荣音让韩总探长和杜玉笙派来的人帮忙,打探段寒霆的消息,并派人去查段大帅之死到底是谁所为,段夫人受惊又是何人指使。
很快,荣音收到了一组照片,是京都报社一个记者拍的,当时他正好路过炸车现场,目睹了整个过程,被炸车之人发现,现在正在逃亡,请荣音救援。
荣音当即命李峰带人过去将那个记者救下,带到了段公馆,记者将剩下的照片也交给了荣音,荣音认出了一辆英国车,还有现场的一个人影,很熟悉。
她拜托韩晓煜帮她去查车牌,最后锁定了车子的主人,正是那位已经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很久的波文先生。ii
然而最令她感到惊讶的,还是杜玉笙派人送过来的一个牛皮信封,抖出了几张照片,分别是波文和不同的人见面的照片,有日本人,还有一个,是他!
荣音捏着黑白照片,死死地盯着坐在波文对面的那个人,久久不敢置信。
怎么会是他?
可她心里清楚,段大帅的行踪被泄露一定是内鬼所为,护送他的侍从和副将都被炸死了,唯一幸存的副将贵顺也被炸成重伤,还在医院疗养。
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也太丧心病狂!
“我防了家里的所有人,包括二妈妈、五妈妈,偏偏忘记了防你。”
“哦,为什么?”
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在房间里低低响起,月光如银色的锦缎铺洒在段沉渊身上,他正在逗弄笼子里的一只鸟,漫不经心地问荣音。ii
荣音冷着一张脸,目光沉沉地质问他,“不如由你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波文见面?”
她“啪”地在地上甩下一张照片,段沉渊低眸一瞧,淡淡一笑,“和一个朋友见个面聊个天而已,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可你前脚刚跟波文见了面聊了天,后脚他就炸死了父亲,别告诉我,这只是巧合。”
荣音每一个音节都在往外迸射冷意。
段沉渊看着她气得铁青的容颜,印象中的她总是那么柔弱、温婉、冷静,直到这几天她的所作所为让他彻底对她改观,她的雷霆手段,比段夫人还狠。
他没有应她的话,突然转移开了话题,“我听说,你囚禁了姨母。”
“是。”
“为什么?”
荣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很简单,因为她害死了母亲。”
“哦。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继续这样囚禁着,等则诚回来?还是直接杀了她?”
段沉渊的口吻自始至终都是那么淡然,像是在问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荣音凝视着他,看不透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她能感觉到他一直试图把控她的思维,带着她往他的方向走去。
“证据确凿,我给了她两条路。一是把人压到巡捕房,按律法处置;二是自行了断,一命抵一命。”
段沉渊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哦?不等则诚回来,就自行处置吗?”
荣音嗤笑一声,“杀父、弑母,这样的血海深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