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年她央着要拜他们为师的模样,看得他们心一酸。
“好孩子,快起来,你师娘逗你呢。”
陈伯庸上前将荣音扶起来,嗔怪地回头看了夫人一眼,短促地笑了声,“你师娘是吃醋,怕你多了几位师娘,就不要她了。”
荣音脑回路一时间没有跟上,愣愣的,“啊?”
“啊什么啊。”
方小芸被丈夫揭穿,脸一下子臊红了,没好气道“光说我,你不也是么,我不过是音儿的师娘,你才是她的师父呢,人家新拜的时候可是堂堂陆军医院的邹院长,德高望重,有身份有地位,你有什么,不过是一个连医馆都开不起的民间大夫,我要是音儿,我都不好意思提你。”
荣音急急地想要辩解,“师娘……”
“民间大夫怎么了?”
陈伯庸一下子急眼了,“就算我是民间大夫,那我也是个蛮厉害的民间大夫,不知道多少大医院想请我过去坐诊呢。”
荣音跟着点头,“是啊师父……”
话音未落,方小芸就道“得了吧你,你都半截子入土了,还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呢。”
“我怎么就不是个香饽饽了……”
陈伯庸不服气地跟妻子吵吵了起来,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斗着嘴,荣音根本就插不上话。
“哎呀——停!”
荣音夹在两人中间,大吼了一声,这才让两个人安静了下来。
感觉头有些疼。
荣音缓了两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师父,师娘,你们别吵了,千错万错都是徒儿的错,是我整日忙着荣家的那点破事儿忽略了你们。”
“师父,您坐。”
她扶着陈伯庸坐下,跪在他膝前像小时候一样给他捶着腿,道“师父,徒儿这一身医术都是您教的,您可是我的授业恩师,比亲爹还亲呢,不管我拜多少个师父,他们都是我的老师,而师父只有您一个。您说的没错,音儿就是你们的亲闺女,是要服侍你们到老的,给你们养老送终。”
陈伯庸眼圈红了红,年纪大的人哪里能听得了这个,摸了摸荣音的头,“好孩子,师父知道。”
“啧,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啊。”方小芸咂了下唇。
荣音蹭过去,给她按捏着膝盖,道“师娘,音儿是您一手带大的,您最疼我了,小时候但凡有什么好吃的您一定都留着塞进我嘴里了,我体弱多病,要不是您不厌其烦地一桶一桶给我泡药浴,我能不能活到现在还未知呢,更不可能长的这么健康水灵,这可都是您的功劳。”
“还水灵呢,有这么夸自己的吗?”方小芸心下受用,抬手拧了拧她的小脸。
荣音低头笑着,跪起身子,一脸正色,“师父,师娘,你们一直都是徒儿的骄傲,徒儿也在努力成为你们的骄傲。我早就想把你们接过来了,只是没想到让我婆婆捷足先登了。她现在的身子也离不开人,我想着等我婆婆诞下麟儿,你们就留在北平,我给你们开一个中医馆,好不好?”
“算我一份。”
一道低沉清朗的声音传来,段寒霆穿着一身军装敲门而入。
荣音看着他,一愣,“你怎么回来了?”
“军营今日事不多,就提前回来了。”
段寒霆手里还拎着几盒稻香村的点心,放在桌上,走上前去弯腰将荣音扶了起来,顺着她的话道“师父,师娘,音音的提议你们就答应了吧。如今时事不稳,上海也不太平,你们回去我和音音也不放心,留在北平也方便我们照顾你们。”
陈伯庸和方小芸四目相对,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不该答应。
段寒霆又道,“不瞒您说,如今西医盛行,中医已经让国民失去信心了,这样下去百姓们崇洋媚外,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