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安射过去,满目寒冰冷的荣邦安一哆嗦,要真论起来,晓娥其实是死在了他的手上,虽说文青竹是幕后主使,但他也逃不了干系。
荣邦安心虚地闭了嘴。
陆夫人却瞬间炸了毛,“荣音,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
荣音呵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到底是谁过分?我阿娘委身嫁到荣家做小,从来恪守本分不敢逾矩,她都已经嫁做人妇不适合再抛头露面了,可这些人为了钱,逼我阿娘复出登台,所赚的银子却都进了他们的腰包,荣家的生意,一家大小的吃穿用度,哪个不是花的我阿娘的钱?”
一番话说的荣邦安老脸通红,当场挂不住了,低斥道“荣音,你说这些做什么?”
“我不说出来,你们永远都不知道害臊!”
荣音攥着拳,浑身的寒意喷薄而出,不吐不快,“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不在乎,我阿娘更不在乎,可她辛苦付出的一切,换来了什么?她那般小心翼翼,大太太还是容不下她,在她怀胎八月快要临盆之际,设计她偷情,给她扣上了‘淫妇’的屎盆子,而你们火上浇油,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了我阿娘的命!”
她赤红着双眼,怒吼一声,“你们自己说,这笔账我不找文青竹算,找谁算?”
“是你?”她指着荣邦安。
又指向二姨太和三姨太,“还是你们?”
二姨太和三姨太都尴尬地别过脸去,心里怕的厉害,她们可不想和大太太一样被关进监狱。
眼看怀里的人因为暴怒而浑身发抖,段寒霆心疼坏了,大掌在她后背轻轻抚着,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控,也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些事情。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对荣家的恨意如此之深,不惜将自己搭进去也要让荣大太太坐牢,她这些年承受的委屈,实在是太多了。
陆夫人听了却毫不动容,“一个小妾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陆夫人!”段寒霆冷冷地发出警告,也怒了。
荣音刚刚平缓下来的怒气顿时又升腾起来,她看着面容坚硬的陆夫人,知道她和文青竹是一类人,她们从小便众星捧月、养尊处优,习惯了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做事只顾自己痛快,哪里会管别人的死活?
阿娘的死,对她们而言不过是巩固正室地位而使用的小小手段,不足挂齿,自然引不起她们一丝一毫的愧疚。
她甚至觉得,以她们姐妹如此亲密的关系,文青竹设计陷害阿娘的事情,文绿萍不可能不知道,否则她不会像现在这般,如此淡定。
“你们口中的小妾,那是生我养我的亲娘。“
荣音不再激动,因为犯不着和这麻不不仁的人生气,只冷冷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文青竹的命,我要定了!”
“小贱人,我先要了你的命!”
陆夫人也怒了,不管段寒霆还在一旁,气得又要拔枪,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道威严肃穆的声音,“绿萍,在闹什么?”
严厉的声音刺入耳膜之际,让陆夫人拿着枪的手一抖,转头看去。
荣音同样循声望去,见一个穿着青色军装的中年人,正肃着一张脸走进来,身后跟了不少军兵,她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颖军的二把手,陆大帅。
陆子易已迎了上去,走到陆大帅身前两步远的位置,军姿站定,恭敬行礼,“父亲。”
陆大帅在院子里扫了一圈,目光落在倒在血泊中的亲兵上,瞳孔皱缩,面色又沉了几分,反手给了陆子易一耳光,“你母亲要闹,你也不拦着点?”
这一巴掌不重,却打得极为响亮,陆子易不敢说话,红着脸低头认错,心下委屈,母亲那性子,他又哪里能拦得住?
陆夫人脸色煞白,这一巴掌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