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黄飞只想现在就把黄柏给砍了。
可他终究还是忍下了怒火,因为这车,已经到了。
黄柏手透过肥肉,才摸进了那藏在肉褶子下的口袋。
他掏出了一个手帕来,遮住了自己的口鼻,才准备打开车门。
“这里边臭的很,司机,给我弟弟一个手帕来。”
“不用了。”
黄飞下车而去,黄柏也捂着鼻子跟在了身后。
这一下车,确实扑面而来一股臭味。
这里连个下水道都没有,垃圾成山、排泄物就随地掩埋,不臭,才怪了!
黄飞能忍受这气味,下车四下看看。
这是这座棚户区的最深处,来来往往的全是身着邋遢的普通百姓,看到这一行豪车队伍,全都躲着走,很快,这周围一个人都没了。
“大哥在哪?”
黄柏遮着口鼻咳嗽了两声,指了指远处的一处棚房,随后先走了一步。
这地界,他是连张嘴都怕感染了细菌。
黄飞跟在黄柏身后,进入了座比其他地方都大些的棚房。
这棚房门头很大,用棉布帘遮着大门。
两人推门而入,发现这里边甚是凉快,定然是开了空调。
可这里别说家电了,电线都是随意扯过来的,这地方怎么能有空调在呢。
嗅嗅气味,黄飞竟然感觉到了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门口的气味,这里根本闻不见。
抬眼看去,才发现这里边竟然全是病床,足足上百张。
而现在,这些病床上全部躺满了人。
有的因为病痛叫苦连天、有的因为疲惫呼呼大睡。
正看着,一个身着医护服的老者,带着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婆婆,出现在了黄飞的眼眸之中。
他们二人,正在深处的一个病床前,和一位患者交流着情况。
“王大夫,我……我这孩子,还……还有救吗?”
“不是什么大病,就是疟疾,我过几日托人看看能不能从市里弄到药来,吃了药,很快就能好。”
这王大夫说的轻轻松松,可那陪着自己孩子的妈妈,已经哭的不成模样。
“王大夫,能寻得到药来吗?如果寻得到药来,这满屋子的人还用住在这里吗?”
她很清楚,这药根本就进不到棚户区!
所有药,都被毒监局严格监控,无论西药、中药。
这本意上是想限制东阳各方势力通过提取药物成分制作允许以外的毒药,虽也确实达到了目的,可影响的,就不只是各方势力了。
东阳地方,不是不管平民死活,所有药都可以通过各棚户区的诊所报备,第二日便能送到,甚至不需要任何费用。
可因为毒监局的管控,这药,就成了硬通货。
市内的达官贵人们也又生病抱恙,他们也需要药,可又不想等上一天。
这就导致了这药还没等第二天送到了棚户区中,就已经被有门道的人拿去,卖了高价。
一个普通的感冒药在外可能就几块钱,可在东阳,一盒便要上千。
更别说治疗疟疾这种传染病的药了,一个人的用量,可能就要去到几万块。
“寻不到药来,我也能想办法让孩子好起来,姑娘,别担心。”
王大夫说完,身边陪同的那位婆婆,也是说道:“姑娘,放心,我老伴他说到做到,孩子没事的。”
那姑娘擦了擦眼泪:“大夫,我找了个药贩子,他……他说他那有,虽然贵了些,可能救命,您帮我看看他那药对不对,对的话,我去买来。”
说着,那姑娘拿出了自己的破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