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的丈夫,是二十年前被辻村勋和辻村利光两个人被迫冠上渎职之名入狱的山城健二。”
“幸子是我和他的孩子。”
在辻村公江扔出消息,算是承认自己罪行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栗安对这件事没什么反应,只对公江夫人在工藤新一指认之前提前暴露自己作为桂木幸子亲生母亲的身份这件事有些意外而已。
二十年前的故事被掩盖在尘埃里,事到如今,终于有人轻轻抚平书页卷曲的边角,翻开枯黄的书,将往事娓娓道来。
不需赘述,只需简洁地列为十六个字——二十年前诬陷入狱,十五年前被逼死亡。
辻村公江的语气一直平静,只有在提到自己被骗了多年的时候,隐藏在心底的愤怒才压抑不住:“他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如何把山城送进监狱的过程,那得意的样子让我恶心!”
周围一片沉默。
辻村公江冷漠地扫了一眼地上白色的痕迹固定线,又嫌恶地转开视线。
她环顾四周,目光却没有在女儿身上停留半分,反而落在刚刚起就低头不敢看她的“公公”身上:“事到如今,你再装善人也没有用了,爸爸。”
“山城因为你们冠上的罪名,不明不白的死在牢里。”
辻村利光低着头喃喃着他也是昏了头,只是还有谁会相信呢?
公江摘下手套,不躲不闪地戴上一对银铐,又叫道:“贵善。”
辻村贵善已经不知道如何称呼她,只能应了声是。
“凭我现在的身份,也许没有资格说这些……”辻村公江微微侧头,“但是幸子,就拜托你了。”
“……”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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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安看着身边得知真相后安静落泪的桂木幸子,顺手递来几张纸巾。
她知道,对方的手帕上沾着毒和血,不可能拿出来。
其实,黑羽栗安在这起案件的解决过程中所做的并不多。
她只不过是把无关推理的线索之一,放回原处而已。
桂木幸子向栗安道了声谢,泪眼朦胧的视线里,只有她很久未见的瘦削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
和十五年前,她的母亲把她送到喜多表哥家那天一模一样。
二十年的时间,让一张年轻貌美的脸颊攀上皱纹,也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长大成人。
山城公江离开她的时候,曾经以为她什么都不懂,但她其实什么都懂。
怎么可能不懂呢?她那年已经九岁。
雅子姑姑对她很好,她的妈妈最初也常常会来信,但她一次也不来看她。
后来,连来信也没有的时候,桂木幸子已经渡过了那个想父母的年纪,也有了自己的目标。
当她开始为自己的目标努力的时候,她就对母亲并不期待了。
直到她遇到了贵善,两人成了男女朋友之后,她才再次听到母亲的消息。
然后,又在第一次见面的今天——
再次看着母亲的背影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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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你现在还好吗?”
“刚刚你流了很多汗……”
耳边传来小兰担心的声音,工藤新一收回看向桂木幸子的视线,笑着向小兰摇了摇头:“我没事。”
刻意忽略桂木幸子的异常没有说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作为侦探,他应当指出一切细节,将所有搜集到的信息都交给警方,只是……
“栗安姐,关于这个案子,我还想问你个问题。”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