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怔怔地看着已经扑灭的火势。
那里头埋葬她恨的人,也埋葬着她爱过疼过的姑娘,她是眼睁睁看着奚应雪烟气的。
奚松还在愤愤不平着,奚应芷心思却已经飘到姚轻黄受伤的手臂上。
“父亲,母亲的伤势不好久站着,还是快些找地方让母亲歇着吧。”
奚松还在愣愣地点头,姚轻黄却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奚应芷,顾不得受伤的手臂紧紧抓着她的手,“芷儿,你叫我什么?”
她眼底的激动快要溢出来,仿佛多年夙愿成真一般难以自持。
奚应芷这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迟疑地抿着唇,避开姚轻黄炽热的视线。
方才虽是脱口而出,可她心中这会却极为复杂,兴奋、温暖、激荡,交织成不可言说的汹涌。
范云云临死前将所有的污水泼到她头上,虽然这点子污水不轻不重的,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姚轻黄却还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弄出一场大火又将罪责推到范云云身上。
这让她生出些许错觉,仿佛自己的感受很重要一般。
她很难说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自己若再叫她夫人,怕是生疏得有些伤人……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际,大夫终于到了,奚应芷一言不发地扶着姚轻黄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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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轻黄攥着奚应芷的手掌,几要落泪,却硬生生强忍着。
她的伤颇为严重,大夫替她处理了后又说:“好生养着,这几日都不要沾水,不过这么大的伤口,再怎么精心也是会留疤的。”
奚应芷心中更难受了。
奚松也愤怒地骂了几句,小心翼翼地接过大夫的药方,亲自让人去熬药。
奚应芷轻声道:“上次我在宫殿被魏国人伤了,王爷给我送了些治疗疤痕的药膏,我用了月余便一点疤都没有了,我让人给您送来。”
姚轻黄摇头,“好孩子,那东西我用不着,不过一道疤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难不成你父亲还敢嫌我?
反倒是你自己留着,哪怕不会出事用不上,我心里也有底。”
奚应芷垂着头,语气闷闷不乐:“我给您,您拿着用就是了,您毕竟是我的母亲,若我什么都藏着掖着没得叫人戳脊梁。”
姚轻黄一愣,旋即笑得既无奈又满足。
奚府着了这么一场火,虽然只死了两个无足轻重的人,可冲天的青烟还是让有心之人心思浮动。
烧过的废弃屋子还没收拾好,就不住有人上门问候。
奚松已经竭力在挡了,可还是有招架不住的。
秦雪莹强硬地闯了进来。
她和奚应芷怎么说也算一家人,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奚松拦不住。
彼时奚应芷正在给姚轻黄上药,秦雪莹径直冲了进来,“王嫂,我得了消息,王兄出事了,您快随我出城去!”
奚应芷手一哆嗦,用尽了全身力气控制方才没将手中的东西给砸了。
定了定神才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如今边关并无战事,王爷在大营不过是点兵而已,怎么会出事?”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会她双手控制不住地在发抖。
可她不能露怯。
她不知道秦雪莹的目的是什么,可她知道她不能露出任何弱点。
若是被秦雪莹发现了她的恐惧,下一刻就会被她扑上来啃咬住脖颈。
“王嫂!您没在军中呆过,不知道军中危险重重,哪怕是非战之时也并非风平浪静。”
秦雪莹神情仍旧满是焦急担忧,并无什么不对劲。
又凑到奚应芷耳边轻声道:“王嫂,此事涉及机密,哪怕在您的娘家也不宜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