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奚应雪和庄嬷嬷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忽然出声道:
“二妹妹,这个大夫并不是咱们府上以往相熟的那位,更何况方才我看祖母面色惨白,不像是这位大夫说的那么无足轻重的样子。”
她语气中透着十足的怀疑,“这种来路不明的大夫最是不知深浅,为了祖母的身子,还是听庄嬷嬷的去请太医吧。”
庄嬷嬷也接话道:“什么?这大夫居然是来路不明之人?
奚二姑娘,你不让奴婢去请太医,也不请府中相熟的大夫,难道是其中有什么不可言说之事故意要隐瞒?”
奚应芷本就因大夫那凝重的眼神而颇觉得心惊,这会听她们一唱一和地想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登时就怒了。
“二位误会了,小的不是来路不明之人,小的是端亲王府的府医。”
此话一出,两人眼底闪过明显的惊慌。
庄嬷嬷更是厉声道:“奚府的事情,你动辄就去王爷面前说嘴,如此搬弄是非,如何能做好王府主母!”
奚应芷懒得理她,吩咐下人抓好药之后才转过身来,好整以暇道:
“王爷是我未来的夫君,我的祖母亦是他的祖母,他与我一同向祖母尽孝合情合理,如何说得上搬弄是非?”
庄嬷嬷被气得脸色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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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孝?
这个陈氏也配!
王爷就算要尽孝,也只会向太后娘娘尽孝。
不过眼下却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这个大夫若是端亲王身边的府医,那陈氏如今的情况还能瞒得过去吗?
庄嬷嬷陡生一种躁郁烦乱,却又无计可施之感,只得忍着忧虑静观其变。
奚应雪却显然没有她这么好的定力,忍不住道:
“王爷身为男子本就身份尊贵,成日公事更是繁忙,你成日为了这种小事去烦扰王爷,就算王爷不说,别人也会认为我们奚府不知轻重、轻狂轻佻。”
奚应芷轻蔑地瞥她一眼,“大姐姐这么会为男子考虑,怎么就没有好人家向大姐姐提亲,莫不是他们都瞎了眼?抑或是猪油蒙了心的蠢货?”
奚应雪被这番话气得脸颊涨紫,好不难看。
可更让她难堪的是,姚轻黄一点要为她辩白的意思都没有。
难道她当真不要自己这个女儿了吗?
一颗心凉得彻底,也就没注意到陈氏喝了大夫开的药后,陈氏忽然翻江倒海地吐了出来。
庄嬷嬷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大好的机会,就这么被奚应芷给毁了。
不过无妨,离成婚还有五日,只要留在奚府,总有别的机会。
正谋划着下一步的计划,忽然瞥到下人开始收拾方才吃剩的早餐。
庄嬷嬷眉头跳了跳,强装镇定地走上前去端陈氏曾经用过的碗碟。
“方才兵荒马乱的,你们怕是都吓着了,这里就让我来收拾吧,你们还是去老夫人面前伺候着。”
说着往里头瞄了一眼,又压低声音道:“大姑娘就要飞黄腾达了,你们多在她面前露脸,日后说不定能有大造化。”
那两个正收拾的小丫鬟闻言,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异动。
正要撒手去里间,就见奚应芷静悄悄地站在屋子中央,眸光冷湛湛的。
“二姑娘。”
两人吓了一跳,忙垂头束手站着。
奚应芷冲庄嬷嬷挑了个笑,“庄嬷嬷,您身份尊贵,虽是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可在那些贵人嫔妃面前跟主子也没什么两样,咱们奚府小门小户的,怎配您替我们做这些粗活?”
庄嬷嬷正讪笑着,奚应芷已经收了笑,“手脚利索些,祖母素日里最是个心软的,如今她病了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