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朝着梁羽打着眼色,“自打那日被你所救,我就对你暗生情愫。昨日表哥问我,我居然将此事脱口而出。
我知道是我冲动,污了你的名声,你恼怒也是应该的。”
她语气真诚,梁羽气消了些许,却还是一言不发。
展诗又意有所指道:“名声二字越是要紧,无论男女都是如此,此事我一定和表哥解释清楚,是我一人的行为,和旁人绝无干系。”
梁羽逐渐冷静下来。
展诗的话提醒了他。
名声二字的确要紧,不止是他的,奚应芷也是一样。
她马上就要嫁给端亲王做王妃了,眼下这个当口,的确不该和自己扯上关系。
幸好方才被展诗打断了。
他心底忽地送了口气,看向展诗的眼神也柔和了些许,“既然如此,请展姑娘和王爷说清楚此事。”
梁羽顿了顿,瞟着藏剑一字一顿:“梁某已经心有所属,并无另娶他人之意。”
藏剑收了笑,定定地看着梁羽,“梁老弟你可想好了?王爷将你当成自己人,才放心将表妹托付。”
他这句话只差明说梁羽不识好歹,梁羽漠然收回视线,朝展诗拱手作揖,转身就走。
他的确崇敬端亲王,可那只是单纯的敬佩,绝不表示他愿意为了讨好端亲王而抛弃自己的自尊和情感。
藏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扭过头看着展诗挑眉一笑,“展姑娘怎得看上这么个不解风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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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诗心中发虚,却还是硬着头皮笑道:“呵,呵呵,所以我才离家出走的嘛,我就知道,和他之间多半是无疾而终,只是白费表哥的苦心了。”
“这可不一定。”藏剑神秘兮兮地回了一句。
展诗见状心中越发忐忑。
难怪人都说最好不要撒谎,因为一个谎话势必要无数个谎话来圆。
眼下她便是如此。
这边焦头烂额之际,奚府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奚应雪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回了奚府,不但带着展太后赐下来的赏赐,身边还跟了个庄嬷嬷。
奚应芷心中清楚,这多半是展太后特意针对她的手段,哪怕没有奚应雪这一遭,展太后也会想尽办法来打压她。
可终归眼下她是借着奚应雪的由头,也正是奚应雪给了她这个现成的由头,奚应芷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给她。
所以奚应雪也并没有想着要和奚应芷如何热络,一回府就急急忙忙去正院拜见奚松。
这一拜见,就见了姚轻黄正伺候着奚松用汤,登时那叫一个喜出望外。
原来她离开的这些时日,母亲已经解禁,并且和父亲重修旧好了?
这对她来说可是个绝佳的好消息。
奚应雪强忍着激动上前行礼,“女儿拜见父亲母亲。”
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抬头已是双目湿润,“女儿不在家的这些日子,父亲母亲还好吗?”
此番算得上真情流露,毕竟出门在外这许久,无论衣食住行,样样都比不上家中方便。
再加上她本就没带多少银子上路,这一路自然过得格外艰苦。
如今她既回了奚府,便打定主意一定要讨得父亲母亲的欢心好留在京城,日后再也不过那种餐风露宿的苦日子。
“这一路上女儿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过错,身为嫡长女,本该爱护姐妹、孝顺亲长,让整个奚府安宁和乐。
可女儿却为着一己的利益冲昏头脑,以致做出这许多荒唐事,父亲将我逐回老家实在是应该。可女儿离山东越近,就越发羞耻汗颜不敢抬头面对族人,每日夜不能寐。”
她擦着眼泪,从下人手中接过一沓厚厚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