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展诗滞了一瞬,放下假装擦拭眼泪的袖子,委委屈屈道:“璋表哥,姑母想将我嫁给你。”
话音刚落,裴如璋神色一变,飞快地扫了奚应芷一眼。
“那日我生辰,奚二姑娘听说了这件事,哭得伤心极了。我实在不忍心她难过,索性离家出走,表达我不会嫁给表哥的决心。”
奚应芷:……
她脸颊蹭地一下涨红了。
是气红的。
这个展诗,真是胡说八道,她什么时候听说展诗要嫁给裴如璋了!她什么时候伤心了!
好吧,在宫宴那日展诗和裴如璋齐齐消失的时候她的确有过某些猜想,也的确有些失落,可她从未和展诗说过。
呸呸呸,她就没有伤心,她根本就不在乎好吧!
这么明显的谎话,裴如璋该不会相信吧?
奚应芷慌张地去看裴如璋,却见他也怔愣地看过来,眸光复杂,满是愧疚、心疼、怜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喜。
像是一记重锤嗡地砸到奚应芷脑门,她几乎要晕过去。
“你胡说,我没有!”
她站起来,咬牙切齿反驳道。
展诗没解释,只用那种懊恼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懊恼她怎么把这话说出来了。
裴如璋同样换了个安抚的眼神,“好好好,都是展诗胡说,你别急。”
奚应芷:……
她更气了,偏还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裴如璋显然是信了,不论她说什么怎么解释,裴如璋都会当她在狡辩掩饰。
真是冤死她了。
裴如璋轻咳一声换了话题,“那你也不必离家出走,我是不可能娶你的。”
说着他还朝奚应芷递了个安抚的眼神,仿佛在表达他的坚贞。
奚应芷扭开头,回以一个气鼓鼓的后脑勺。
见他信了,展诗松了口气,笑嘻嘻道:
“姑母性子执拗,我若不态度坚决,她是不会打消念头的。我视奚二姑娘为好友,不愿她为此事烦心劳神。”
奚应芷翻了个白眼。
这是彻底拿她当筏子了。
偏这一招还很好使,裴如璋听她如此为奚应芷着想,果然不再责怪她,沉吟着道:
“躲在外边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替你寻一门亲事,彻底打消展太后的念头。”
“不不不——”展诗连声拒绝。
对上裴如璋狐疑的目光,展诗绞尽脑汁道:“我,我心有所属,不必表哥费心。”
裴如璋对这个倒不怎么在乎。
正说着,门房急匆匆来报,说是展太后来了。
裴如璋蹙眉,看了奚应芷一眼,忽地就想起方才展诗说的话。
她为了自己和展诗那莫须有的婚事都会伤心难过,那对着对她满是不喜的展太后,怕是不知会委屈成什么样。
裴如璋略微一想便觉得心口酸痛,起身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与她并肩而立。
“阿芷,本王会护着你。”
奚应芷诧异地仰头,便对上他认真的双眸。
两人默默对视片刻,几息间展太后神色匆匆到了花厅,环顾一圈,不见旁人,只见了满脸冷漠的裴如璋,登时皱起了眉毛。
“展诗那丫头呢?”
裴如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顿时了然。
定然是展诗一听说展太后来了,慌不择路就往外溜了出去。
这会花厅里,哪还有她的身影。
只不过,方才他在街上救下展诗,却并未当众拆穿她的身份,展太后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消息?
正思忖着,就见展太后身后走出一人让人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