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端亲王狠狠心疼了(2 / 3)

!”

裴如璋毫不留情地打断他。

府医忙简明扼要道:“所以眼下施针怕奚二姑娘承受不住,还是让她自己醒来为好。”

随着他的话语,裴如璋的视线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变冷。

府医心中一阵突突,忙又道:“卑职有一副方子,可以为二姑娘补气强筋,说不定能让她快些醒来。这方子很是要紧,卑职亲自去煎。”

说完竟是落荒而逃。

一直在旁听着的藏剑心中也是提心吊胆。

战场上总有将是因马匹失控而坠马昏迷,府医治过不少,如今却说出这般棘手的话,可见奚应芷的确不怎么乐观。

他想起那些坠马昏迷的将士并非每一个都被治好,有人昏迷数日后,不知不觉便吐血而亡。

奚应芷是女子,方才又摔得那样重,若是挺不过来……

他偷偷去瞄裴如璋,却见烛光晃在他脸上,素来冷硬的男人,这会脸上隐隐约约像是出现了悲戚。

藏剑脑子像是被重击了一下,整个人都恍惚了。

应当是看错了吧……

他还要仔细再看,裴如璋已经大步冲进了房间。

屋子里所有人不约而同停下手中的活冲他行礼。

裴如璋不耐地挥手,“做好你们的活计,她若死了,你们就跟着下去伺候。”

众人面上俱都浮现出恐惧和绝望。

其实裴如璋平日里是很少表现得如此凶神恶煞和蛮不讲理的。

他嫉妒景和帝出身正统,也嫉妒他哪怕身在潼关那等边陲之地,都散发着皇室贵气,平日里总是刻意让自己一言一行都符合世家贵族的规范。

仿佛这样做了,他便能和他那个兄长一样高贵,能得到母亲真心的疼爱。

仿佛这样做了,他身体里那低贱庸俗的血脉便能淡去一般。

可这会,他却将往日刻在身体里的风度和礼仪全都抛开,表现得就像真正的潼关武夫一般,慌乱凶狠,毫无章法。

床榻上,奚应芷脖颈和脸颊的伤已经被包好,盖着本属于裴如璋的黑锦织金云纹被,越发显得面色苍白。

裴如璋忽然便觉出一股难言的无力和绝望,就像是十一岁那年,展太后说要回京,然后便将他随意塞给展家那帮亲戚一般。

那时他有多害怕被抛弃?

当时那种浓烈的情绪如今已经掩上一层厚重的灰,变得隐隐约约。

他只记得他哭嚎着哀求展太后别丢下他,又去求他的兄长别嫌弃他。

他说他不会再粗鄙无礼,不会再给他们丢人。

当他意识到哀求没有用的时候,他便咬牙切齿地威胁,说他们若真的走了,他便让他爹将他们都杀了!

年幼的他将他那个在潼关拥有生杀大权的爹看作天神,直到他爹的头颅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他才知道掌握生杀大权的永远不是某个人,而是权力。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讨好和哀求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唯有掌控权力和力量,才能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对他讨好恭敬。

这会,看着奚应芷紧闭的双眸,裴如璋眸光越发森然。

“奚应芷,你可知道方才你在殿前胡言乱语,皇帝已经降罪奚家,如今奚松入狱,不知被如何施刑。

奚府的女眷也都被围困看守,若是查到什么别的证据,你家的姐妹也要下狱。”

他缓缓走近床沿,在下人不寒而栗的惊恐注视下,俯身缓缓凑近,与奚应芷鼻尖呼吸交错。

“你可知女子,尤其是家世低微的女子在狱中,会遭遇些什么吗?”

替奚应芷擦拭身体的丫鬟面露恐惧,手腕更是发抖,差点就忍不住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