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在即,必然会影响前途,我心中实在内疚,你一定要替我报答宁公子的恩情。”
宁书元忙作势劝慰安抚,只说自己施恩并不图回报。
姚轻黄也蹲下去握着她的手,佯装焦急:“云云,说这些傻话做什么,我方才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只是皮外伤而已,肯定会好的。”
范云云却面露苦笑,“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不只是皮外伤,这些天我每日都力竭发虚,头晕目眩,胸口更是时常喘不过气。”
“你为何不说!”姚轻黄语气悲恸。
范云云朝着奚应芷看来,眼底闪过盈盈泪光。
她素来沉毅,在奚应芷面前更是强势,头一次对她示弱,却是为了别人。
奚应芷浑身发冷,紧紧捏着拳头,静静地等着她继续说。
失望累积够了,便只有恨!
“我以往冷落了芷儿,自知对不起她,如今她马上就要大考,更不愿拿这些小事让她烦心。”
“你太傻了!芷儿纯孝,怎么会舍得你这个生母吃苦。”
两人继续一唱一和着,奚应芷却老是不接腔。
周围上香的游客陆陆续续围了过来,互相交头接耳打听着前因后果。
俱都感怀于范云云的慈母心肠,敬佩她的知恩图报,更对奚应芷的冷情而不齿。
说了一会子话,范云云越发力竭,喘着气道:
“夫人,您待我恩重如山,这辈子我是还不完了。我若走了,芷儿也会替我偿还您的恩情,求您多照看她一些。”
说着又悠悠看向宁书元,“宁公子,你为人仁义忠厚,又和芷儿有情,日后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芷儿。”
宁书元一叠声答应。
奚应芷神色彻底冷下来。
原来这两人是打着要拿捏她婚事的主意。
宁书元这个蠢货,还以为姚轻黄是想提携他。
殊不知他若真用这种手段娶了奚应芷,下一步姚轻黄便会连着他们两个一起毁了。
毕竟在奚府,有奚松时刻盯着,姚轻黄难免忌惮,且也要为着自己和奚应雪的名头考虑。
嫁了出去,还是嫁了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穷举子,可不就是案板上的肉了?
她能一眼就看清姚轻黄的谋划,宁书元不可能看不明白。
不过是想着先将好处弄到手,然后再对付姚轻黄罢了,与虎谋皮的蠢货。
“范嬷嬷。”奚应芷强忍怒意,含笑开口,“您旧居内宅,不知道外头那些小人的手段。
走得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摔跤,好巧不巧偏又被宁公子救了。不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怕嬷嬷一腔感激谢错了人,日后死不瞑目。”
这话说完,姚轻黄怒而起身,“奚应芷,你胡说八道也该注意场合。
平日你就对范嬷嬷毫无关心也就罢了,她病了这样久,从不曾见你去探望过她,自然不知道她的病情。
如今她伤得这样重你还说这样的话气她,你是要背上气死生母的名声吗!”
这话说的极重。
若真背了气死生母的名声,奚应芷这辈子也就毁了。
尤其是,世人总是下意识怜悯弱者,范云云这会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众人天然便信了几分,看向奚应芷的目光便都带了谴责。
所以哪怕明知是个局,奚应芷无法当众拆穿。
奚应芷并未慌乱,定定地看了姚轻黄一眼,视线转而看向陈氏:
“祖母,孙女不是有意顶撞母亲,只是眼下重要的是将范嬷嬷治好,孙女的婚事并不好如此草率地决定。”
陈氏还未开口,背后的范云云忽而凄声道:“老夫人,这辈子夫人待我和善仁慈,芷儿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