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损的拿出来了,春娟的脸上露出了懊恼的神色,显然有些痛心自己采药的时候不认真。
南枝收了好的草药,有些损坏的草药给了一半的价格。
南枝给了春娟十多个铜板,春娟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笑容,双手接过,「谢谢香大夫,谢谢。」
沈香珠现在姓沈,但大家都叫南枝香大夫。
春娟拿着钱,脚步轻快得仿佛要飞起来了,从背影看都知道有多高兴。
十二个铜板根本不算多,但却让春娟高兴无比。
张滢滢问道:「你还收村里人采的药呢?」
南枝点头,「山上有一些草药,村里采来了,我就收。」
张滢滢问道:「他们认识草药吗?」
南枝:「我教了,小孩子们大概都认识了。」
孩子们除了忙地里的,太小的孩子都是上山下水的。
现在弄到草药就有钱拿,孩子们学得可认真了。
张滢滢心里突然有些感叹,她看到很多的女子挣扎痛苦,她无能为力,可香珠有能力活下去,还能够帮助别人。
为什么别的女子就不可以呢?
是可以的,是这个世界对女子苛刻,而女子又沉溺痛苦,有一种莫名的巨大的羞耻感。
以夫为天,可现在,天都没有了,被人嘲笑,自己也受不了。
羞耻个屁啊,那些人品不端恶心的男人都不羞耻,没有做错事的人却倍感羞耻,这是什么道理啊!
沈香珠能过得好一点,是因为没心没肺。
可是世人有怎么能真正不在意他人的想法和看法而活呢。
张滢滢就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往前走,没有路,后退的话,她不甘心。
她孤独得像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就连祖父都说,让你读书不是让你变得这么轴的,怎么越读书还变得越轴呢。
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轴,连祖父都不知道她的心思,连大儒都觉得女子就应该安安分分的。
她像在大海中挣扎,痛苦又无力。
她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祖父说,要给她找一个顶好的夫君。
顶好的夫君,什么样的夫君算是好的。
男子拈花惹草本是常态,哪怕有一个男子好一点,也是夸上天。
但男子做到的事情,在女子中就是本分,就是理所应当该做到的。
张滢滢叹息道:「为什么女子就要嫁人,为什么我就该欺负,就该忍耐,我不要忍,我忍不了。」
南枝看张滢滢疑惑又悲愤的样子,立刻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张滢滢:???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啊?.
很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