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真真切切拿不出钱给他交学费。
恰巧当年镇上出了助学政策,考上医学院校和师范院校的贫困学生,可以向镇上申请全额或是部分学费资助,但这是有条件的。
提出申请的学生,必须和镇上签合同,学生毕业后必须回家乡服务,视资助学费的多少,决定服务的年数,服务年满才能离开,否则数倍赔偿违约金。
为了能上大学,刘晓文毫不犹豫地和镇上签了合同。
五年医科大学下来,他见识了外面的世界,怎么也不甘心回到镇医院甚至村保健站上班,可如果他违约,又拿不出违约金,毕业后等待他的,只能是法院的传票。
不得已,他回了家乡的镇医院上班,每个月还得面对老妈的追缴工资,本就心觉憋屈,沃琳这一番话,让他心理上承受了重重一击。
“那医生想要进你们医院,得要什么条件?”刘晓文问这话,带有赌气的成分。
“嗯,要进我们医院当医生,最起码得是本科生,想要进临床科室,必须得是重点本科,一般本科生只能在辅助科室当医生,比如放射科、心电图、b超室、检验科等,大专毕业的医学专业生,进了我们医院不能当医生,只能当技师。”沃琳边想边说,中间有些停顿。
其实这些条件她完全可以一口气说出来,不过她不想刺激刘晓文太过,以免刘晓文怨气太重,和她结仇,到时候她去上班了,刘晓文再把仇恨发泄在她家人身上,那就麻烦了。
毕竟家里人还要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人都会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难免会和医生打交道。不过这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刘晓文已经被她刺激得血脉偾张。
“那研究生进了你们医院,会有什么待遇?”刘晓文强忍着扭头就走的冲动,继续问。
沃琳觉得刘晓文的语气不对,这才注意看了一眼刘晓文,发现刘晓文脸色赤红,心说这家伙不会这么经不住打击吧,就自己这么几句话,他就受不了啦。
你经受不住打击是他的事,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谁让你问来着。
沃琳才懒得理会刘晓文的情绪,柜台擦完又去擦玻璃窗,边干活边说“研究生的待遇就很好了,刚进医院就给分一套家属房,也不管有没有结婚,普通医生结婚后想分家属房,说不定要排资论辈等好几年,研究生进医院就有房了。”
眼余光看到刘晓文没多大反应,沃琳忽然想起,这是在乡下,单位根本没有分房这一说,职工平时都住在家里,估计刘晓文对分房这一点没啥意识。
沃琳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医院每个月还有一千块钱的补贴给研究生。”
一千块钱?
刘晓文感觉他的心漏跳了一拍,一千块钱可不是小数目,这只是补贴,要是加上工资和奖金,那收入可真的是不低,怪不得自己有那么多同学想要考研究生。
当初有同学努力学习准备考研究生,他没有把这事太放在心上,即使他考上了研究生,没有钱交镇上的违约金,他照样无法去读,还不如不去费那个劲。
现在听沃琳这么说起,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他和镇上签的合同是三年,他还要在镇医院呆两年时间,两年之后他再想去上级医院,又何其难,太低,上级医院怎么看得上他。
可要是考研,考上了,又要读三年书,毕业后他都已经快三十岁了。
他现在才刚参加工作一年,家里人已经急着在给他找对象,在镇医院服务满三年之后,估计孩子都有了,他哪还有什么心思考研,又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复习功课。
刘晓文这里只管想心事,沃琳乐得没人打扰她,擦完两个玻璃窗,又接着擦堆积在地板上的肥料袋子,擦得干干净净的,人家来买时看着也舒服不是?
进进出出换了几次水,屋里已经快让她全擦干净,刘晓文还呆呆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