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他被除族之后,家族却没有驳回中部卷阀对于他妻子家族成为下属分家势力的申请,只是搁置默认。
‘脱离家族者,必定付出惨痛代价。’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可那一次,家族居然退让了。
不管是不是因为他曾经的身份,那时的他一度因此狂喜。
随着他并未被彻底除族的消息也就此传出,不少另有心思的族人因此而汇聚到他身边,想要跟着暂时逃离本家压抑环境。
……可,这中间发生的追杀,让最后能活着和他一起回到常沙的,十不存一。
有人觉得这是本家故意提纯族人的阴谋,有人觉得这是天意,还有人认为这就是报应。
张泽专闭上眼。
无论当年本家选择沉默的真实原因究竟是什么,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无意中成为了出头的那枚吸引火力的棋子。
这一切,都是他应有的罪。
…………
再睁眼,他已恢复往日的沉稳镇定:
“不会有事的,族内如果想清算旧账,现在已经登门了。一会你替我安抚一下他们。”
他将才送来不久的第四封信交入阴影,道:
“我现在去卷阀那请人替我们上门,问问本家来意。”
“是。”
独自在书房中静坐半晌,张泽专站起身,正欲离开时,忽然有人来报:
“蔡家有人来访。为蔡当家遗孀。”
“让老丈人替我接待一下。”
“对方称有极要紧事,想面见您。”
张泽专一时被绊住脚步,没去成中部档案馆。
但张北去了。
一大早,从东门附近的客栈往下,一路欣赏风土人情,张北一路往下。
在拐了一大圈后,他才转到司禁湾(常沙大牢所在地,前面所展示的地图中,坡子街再下一条街下的不规则区域)。
原本是想看犯人出狱,亲属相迎(古代监狱门口会不会出现人挤人),没想到却看见了正站在那协助维持秩序的协督司绿营队——自家小张们。
躲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着小张们戴着假脸面具,头顶中规中矩的官帽,留着辫子,还有胸口大大的‘卒’字,张北不知道怎么有点想笑。
不得不说,自家不管大小,这演技可真是精湛,瞧那样子,只比门口那些松松垮垮鼻孔朝天的狱卒们多了两分行伍之人的干练。
他小声嘀咕道:“可惜忘了带手机,不然的话全拍下来多有意思?”
“万一以后领了什么去演艺圈演路人士兵的任务,这不得手拿把掐,小菜一碟?”
站在最后的张景泽瞟了眼那正在监狱门口站着的那些看似一个调子的士兵们,虽然神情没什么变化,声音却略带着丝和声轻笑,回应:
“泽倒是带了,微型录像设备,首领可有需要?”
张北一愣,古怪回头,就见后者大大方方从口袋中掏出一枚造型胸针还有一支钢笔。
“你都准备这么齐全了,我当然用。”
耐心等到日落西斜,人群散去,待绿营官兵们拐到巷口角就欲离开时,张北在后面走出,大大方方的咳了两声,开始刷脸。
排后的几名官兵不是直系张家人,见有人在后方捣乱,停步的同时就要训斥,却在下一刻被排头的几名长官拦住。
很快,多数官兵们被一名长官带着走向更远些的地方,原地只剩下三人。
看着巷子内只剩他们,三人齐齐向张北躬身行礼。
他们没有说话,但是在行礼的过程中打了手势。
对于张家人而言,肢体类的手势指令其实比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