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散的心神一秒收拢,借着转身的机会,张北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圈自身衣物伪装。
确认自己身上的确还披着官府皮,妆容也没出错,他疑惑看回喊话那人:
“你什么人?怎么敢半途阻碍信差?”
“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信是要送京城的!”
对面八九个人骑着马,前后看了看张北和张六六,尤其关注了下他们身后的包袱和身下马匹,为首的嗤笑一声:
“骗人也要挑对时候,如今举国哀悼,为太后祈福,怎么可能还有大人不开眼的送急报入朝?”
……还真忘了这时候还有为慈太后祈福这回事了。
实在无感,下意识就忽略了。
“你懂什么?”
看着周围隐晦看来的过路人,张北丝毫不慌,张口就来:
“我这是边关急报,通传的是大事,你若再阻拦,耽误了大事,小心诛连九族!”
“嗤。那就更要查查了,识相点,自己上交通关证明给我们检查!!”
张六六打量了几眼这几人,神色略冷,但还是顺着张北暗示将怀里令牌取出。
他们令牌是真的,信也是真的,根本不惧怕被官府检查。
一看张六六伸过来的令牌,官兵们脸色立刻变了变,其余几人刚欲退后让开道路,为首的男人却突然把张六六递过来的腰牌夺手塞入自己怀里,紧跟着大喝道:
“这是假的!来人!把这两个冒充信使的刁民拿下!带进牢里严加审问!”
看来不是己方真的被发现了什么问题,而是这帮巡逻官兵本身就有问题。
轻叹口气,张北用刀背挡住旁边伸过来的刀刃,吩咐:
“阻拦者,一个不留。”
留字刚出的下一瞬,阻拦张六六的两人脖颈划过一抹血光。
一分钟后,路面上空空荡荡,连行商都不见一个。
只有倒在地上的十多具官兵尸体,和一群蠢蠢欲动的乌鸦飞鸟。
…………
又策马前奔了几里路,虽然城门外依旧一片萧索,只有寥寥一些临时摆了几把桌椅伞棚的歇脚店,但城门下排队的民众却依旧极多。
见张北方向依旧直通城池大门并未有所改变,张六六不由道:
“首领,还进城吗?”
仿佛之前的流血冲突事件完全不存在,张北平淡道:
“作为正儿八经的官兵,当然进。”
但等这次出了城,送走了手中这封‘信’,他打死也不伪装自己是官兵了!
“顺便上门问问这里的地方官,刚才那些人,是不是他派的。”
“是。”
由于他们在城外杀了一队巡逻兵的事还没传回城内,张北和张六六牵着马,大摇大摆就入了城,甚至没有被收入城税。
通过门口衙役特意让出来的快速通道时,状若无意的看了眼旁边排起的长龙,张北特意听了一耳朵消息。
这里的城池大门只关了一日半意思意思,就重新开门了,入城税收的是两文。
乍听这入城钱似乎很低,但其实在正常和平年代,入城需要交钱的只有载满货物的商贾。
一进城,城外萧索景象瞬间消失,四周车水马龙一片热闹。
可张北心情却没法因为这个好上半分。
“……六六,你说,小官那边怎么样了?”
张六六摇头。
“那你说,我是不是可能,又被舟哥利用了?他之前失踪是不是拿我做筏子,抓敌人破绽去了?”
张六六再度摇头。
虽然他也隐约如此猜测,但这话他不方便说是与不是,也没法肯定。
张北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