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看回张六六,见对方茫然回看,张北抬起头,看向天上的月亮:
“你说,那一次去…,我们真的帮到了那位了吗?”
没见过信中内容,张六六只觉得在看完信后,此刻的张北似乎有什么说不出来的异样。
思索半晌也无结果,略略迷惑的看着张北,张六六老实摇头:
“或许。但我们尽力了。”
“呼……。”张北轻吐出一口气:“你说的对,未来那些,只能靠他自己。”
共入深渊也好,死中求活也罢,都只能靠他自己继续向前了。
作为已逝去之人,他只能相信,他会做到最好。
一如现在的张小官。
为什么当初来时,自己如此明显的表现出青睐张小官做族长,同行之人无人反对?
因为时间已经替他证明,只有他活到了最后。
整个张家,没有人比他做得更好。
仅此一点,他的族长之位,已无可辩驳。
他迅速翻身上马:
“我们走吧,争取天亮前进入下一城。”
张北突然如此利落,张六六反而有些微不太适应。
他立刻上马紧追其后:
“那您另一封信,需要我先帮您筛一遍吗?”
声音顺着夜风轻轻飘来:
“没事,那个,我会让(脑海里)那位吃白饭的帮我看的。这样最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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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不仅系统是吃自家白饭的,张景泽的书信也大半是东拉西扯的废话文学。
对方首先拐弯抹角的提了下营救任务极为顺利,但又借篇幅有限对具体进展含糊其辞。
之后笔锋一拐就变成了营救任务中的'其他发现'。
比如北方去年出现了大旱,连直隶受灾的州县达到68个之多。
最近分别搬到长春和舒兰的两家张家外支停下脚步的根本原因其实不是因为故土难离或者觉得本家命令太过神经,而是因为这场大旱朝廷没来得及立刻救灾,所以出现了大批的流民四散。
不仅如此,因为朝廷的力不从心,阳奉阴违的城池数不胜数:
让它赈灾它封城,让它救人它封村,让它剿匪它屠民,让它送行它不仅卡关还收税。
整个东北三省,不是饥荒蔓延就是流民被驱赶得狗一样乱窜,甚至因此在不少地方爆发了瘟疫。
也因此,这两家在搬家的行进路上可谓处处废钱,步步杀人。
最后,刀卷刃、药耗尽。这两外支再怎么自信骄横,也不得不先找个秩序相对稳定的大城池停下休整。
虽然很惨也很倒霉,但他们没脸跟本家说,只能打肿脸充胖子,梗着脖子说是自己不想再走。
整封信看下来,张北感想除了憋屈,就是十分憋屈。
张景泽写的事情和问题的确很多,
但对他自己而言,除了对当下时局和其他分支所面临问题有了更清晰的了解,其余毫无意义。
一没时间处理,二没可能布局,三会过期作废,除了能逼着自己急冒火,明白自家的的无能为力。
他最多,也就只能批个已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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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被藏在纸里的‘芯片信’洋洋洒洒多达两个G。在心里把张景泽骂了几十上百遍,张北还是耐着性子把整篇重点都看完了。
北边外支们有了率先搬家的这两儿倒霉蛋外支充当前锋以身试险,最后丢尽脸面的前车之鉴,后续行事也愈发小心谨慎,不敢立即执行本家命令。
各外支大同小异,能拖就拖,打定主意只要本家不真上门问责,那就当没搬家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