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小太爷我转身就走。”
陈曦笑了,吐出两个字:“不行。”
孟烦了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刚硬起来的脾气瞬间没有了,再次讪笑起来:“长官,您就别逗小的了。”
在收容所里,陈曦多少还给孟烦了留了一点面子,用英文说了一句:“我看的出来你的伤口是怎么造成的。”
一句话,说的孟烦了连脸上的假笑都维持不住了,甚至忽略了对方为什么知道自己会英文的事情。
“我知道,战争输了不怪你,你也尽力了,但你的行为,我确实看不上。”
孟烦了压抑的火气彻底爆发开了,也用英文怼了回去:“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根本不知道那场战争的残酷,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陈曦默默的听着,听着孟烦了情绪崩溃下的大吼大叫,将内心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全都爆发了出来,说到最后,更是捂着脸失声痛哭。
收容站里,没人说话,他们听不懂孟烦了的话,却能感受那股悲凉的气息,好多人也想到了什么,眼圈不自觉的就红了。
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谁没经历过生死,谁没亲眼看过最亲密的战友死在眼前。
一直过了好久,陈曦终于开口了:“我会治好你的腿,但我希望之前的事情,不要再次发生,你有勇气冲我吼,那应该也有勇气干死小鬼子吧?”
孟烦了抹了一把眼泪,一改之前猥琐谄媚的表情:“我会的。”
“很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陈曦站起身:“走吧,去给你做手术。”
“是!”孟烦了敬了一个军礼,眼中充满喜意,这条腿保住了。
孟烦了小心思太多,也是一连串的失败,让他丧失了信心,很多溃兵都是这样,陈曦需要做的就是带着他们打胜仗。
通过一次又一次的胜利来唤醒他们的信心和斗志,让他们变成真正的战士,而不是现在这种烂泥。
手术后的孟烦了傻呵呵的在收容站里歇着,躺在地上,晒着太阳,其他人也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林译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不同的分工,没有人可以在收容站这里吃白饭,会做饭的就当炊事员,啥也不会的就去外面捡柴火。
豆饼这种半大小子就留在收容站打扫卫生,要么就是给郝兽医打下手,迷龙带着几个人维持治安。
要麻、不辣几个人,跟着陈曦一起上山打猎,他们也算见识过长官的枪法了,不管什么猎物,都是一枪的事。
往往他们都没发现猎物呢,长官那边就开枪了,然后就是猎物的惨叫声。
发现猎物、瞄准开枪、命中猎物,这就是一瞬间的事。
几个当兵的面面相觑,满眼都是敬佩,这种枪法简直就是杀小鬼子的利器啊,他们也想要。
他们不但佩服陈曦的枪法,更佩服长官的学识,好像就没有长官不会的事情。
采集草药、救治伤员,这些都是基本操作,长官连做饭都格外好吃,只是随便指点了那些炊事员几句,收容站的饭菜质量就提升了一大截。
长官还擅长木工,在收容站里,他们亲眼看到长官是怎么用木头打造家具的,全程没有使用一颗钉子。
也正是这个时候,收容站的人才知道长官在镇上还有一个妹妹,家具就是给妹妹家里打造的。
陈小醉的事情,陈曦没有瞒着,得知是川军团的遗孤后,收容站的军心更加凝聚了,他们信得过这样的长官。
一个身在困境还想着照顾士兵遗孤的长官,又怎么能不让这些底层的士兵觉得安心呢。
于是,陈小醉从陈曦一个人的妹妹,变成了整个收容站的妹妹,也不对,豆饼就得喊姐姐,郝兽医喊女子。
收容站的情况在一天天的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