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啊骆小弟,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儿事儿没做,吃饭的事儿咱们下次再约哈。”
她打着哈哈转过身,二话不说就想走。骆云初的嘴角难以置信地一抽,赶忙跑过去抱住她手臂,撒娇“姐姐,做人要讲义气啊!”
亏他方才还在心里将她狂夸了一遍,结果摊事儿就跑,居然是个白眼狼!
被这么一耽搁,身后的男人已经走到了他们身旁。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骆云初无奈地往后瞟了一眼。
而这一眼,却让他的心虚落了空。骆衍的目光并没有放在自己身上,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身旁的叶澜英。
他周身素来温和的气质有刹那的凝滞,骆云初眨了眨眼,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骆衍这样复杂的表情,有震惊,有怀疑,有惊喜,似乎还有那么一丝悔恨。
感觉到背后焦灼的目光,叶澜英叹了口长气。
老天还真是喜欢捉弄她,她一直魂牵梦绕的那个人,四年来连影都没见上一个,而一直盼望着此生再不相见的,却会在绕完一个大圈之后,在相似的街头戏剧性地重逢。
“澜英?”
她听到身后那人不确定的询问,与他周身温文尔雅的气质不同,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带着清冷的音色,让人听得不自觉疏远三分。
她认命地回过身来,迎上骆衍沉沉的眸光,笑起“澜英?骆公子是在叫我么?”
回身的少女不解地望过来,皱扁的幞头遮住了她满头的长发,仅剩下一脸清纯无害的容颜,而这容颜之上,最是那曲卷长睫下的玲珑杏眼,此时那里澄澈无辜,似装下了一池的春水,明媚可人。
骆衍倏地一怔,而后却又心头一紧,一别三年,她风华更甚当年,而他们,竟仿若只是初见。
他垂下眸,反问道“在下不曾自我介绍,姑娘怎知我姓骆?”
“因为云初说你是他哥啊,”叶澜英不以为意,“你俩不应该同一个姓么?”
骆衍笑了笑,又道“在下骆衍,可否有幸知晓姑娘芳名?”
“啊,我姓叶。”叶澜英歪了一下脑袋,见他恢复的神色又有所动容,才勾了下嘴角,“单名一个白字,叶白。”
骆衍不由地又是一愣“叶白?”
“是啊,叶白。”澜英不想再同他说话,回眸望见一旁看戏的骆云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云初小弟,你哥哥都来找你了,早点回家吧。我向来说话算话不放鸽,既然今天不合适,改日一定请你到凌峰楼饱餐一顿。”
她说完就走,挥一挥衣袖,毫无留恋。只是可惜了那近在咫尺的凌峰楼,她今日只能再次与它梦里相会了。
骆衍立在原地,望着她洒然离开的背影,没有阻拦。
那一刹那似有无数的光景融合,他仿佛看见她火红飞扬的长发,看见她手中嗜血森凉的长鞭,看见那直直看来泪水干涸的眸中,深深的恨意。
澜英?骆公子是在叫我么?……我叫叶白。
回味着这两句似是而非的话,骆衍几不可查地一笑。
若一切真能从头,便好了。
“你们以前认识?”骆云初收回远眺的目光,淡淡问了一句,不是疑问是肯定。
“嗯,认识。”骆衍亦是简单地回了一句,语气不像是身为长辈的威严,反像是尊敬。
“是么?”骆云初看他一眼,没有追究其事,而是挑起了另一个话题,“我从未见过她,方才听温县令说她长相面善才留意了几分,好像确实挺面善的。”
他侧过身面向骆衍,然后指了指自己“你觉不觉得,她的眼睛跟我有那么几分神似?”
不等骆衍回答,他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不对,她像的人不是我,应该是那一位……”